说完抬腿就要走。
“然然！”
江虞也站
起来。
程苏然紧抿着唇，没说话。
鼻尖萦绕着淡淡
鸢尾香，许多年，这清冷幽然味道依旧没变，她闻着，总想起过往，那些温柔交融夜晚，耳边轻语，唇上火热，灵魂深处颤动……
她藏在桌下手紧握成拳，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里，如锥钻心。
这些年，她好不容易淡化江虞留在心里痕迹，
朝见面，又使得这人深深烙进骨血里，所有努力都白费。如果知道与自己面对面人是江虞，今天她应该就不会来——应该吧？
她不确定。
“为什
要说不认识
？”
程苏然云淡风轻道：“商务场合，不谈私事。”
江虞逐渐收起笑容，目光深深地望着她。
长而直黑发烫染成栗色微卷，碎花裙子被扣得丝不苟藏蓝色衬衫取代，皮肤依然白皙，耳侧长发勾勒着柔美侧脸线条，十足轻熟女人味。
不卑不亢，沉稳且从容，眉眼间好似凉薄。
席外交场合比今天严肃百倍，切以国家形象为重，容不下太多个人情绪，于是学会什叫不露声色。
她不会再像从前样任由江虞看见自己真实情绪……
双方谈妥后，再次确认遍细节。
“明天上午十点签合同，程总觉得呢？”江虞目光灼灼地盯着她，似乎要将她看穿。
程苏然泰然自若道：“可以。”
此时此刻，程苏然悲哀地发现，自己或许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江虞，而是把她藏在心底深处，化作根不碰就不疼刺。
而旦碰到就是锥心疼。
“江总——”
会议室门开，西装男走到江虞身边耳语几句，只见江虞点下头，他又匆匆离开。
程苏然思绪被打断，惊觉自己又陷进漩涡里打转，暗暗止住念头，看眼手表，拎着文件起身说：“江总，先告辞。”
像是磨去所有棱角玉石，褪掉全部颜色油画，不再简单干净，灿烂纯粹。
切都变。
江虞无法将她与记忆中女孩划等号，也无法联想起小金丝雀真正模样。
如同投入心湖石子，荡漾开层层涟漪，这瞬间，她被眼前陌生又熟悉人深深吸引，就像十八岁那年在火车站台上眼看见，就像三十二岁那年在夜店舞台上眼看见……
“小朋友长大……”江虞轻叹，眉眼温柔地笑。
这时，搁在桌上手机震动起来，西装男说声抱歉，起身出去接电话。
会议室内再度陷入沉默。
谈完公事，两人相视无言，彼此目光胶在对方脸上，忽又缠绕在起，无声无息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江虞似笑非笑。
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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