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入夜，滨江两岸陆续亮起灯火。
田琳坐在椅子上快要睡着，听见动静，睁开眼，就看到紧闭整个下午
大门终于开
，江虞从里面出来。
“虞姐……”她站起来，忽而想起拖鞋，又弯腰拎上前放她脚
“真是个糊涂小傻瓜。”
为什
要说？为什要被她知道？为什？她还在计划，
二月份时装季结束后带然然去巴黎玩，她还在想象，她们之间可以永远维持着简单纯粹金钱关系。
切都被打破。
江虞莫名感到恼怒，身体里隐隐有股急流涌动，挥手将桌上东西扫落。
——哗啦！
乖巧，有分寸，依赖但不攀附，又满足她被需要需求，有时候看起来傻傻，极其容易害羞脸红。
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没有什特别之处。
她想把她留在身边更久点。
如果小金丝雀没有动心话……
几个月来点点滴滴在眼前晃动，那些隐晦，明显，被忽略掉。她开始追溯，回忆，曾经迟钝神经，陡然间变得敏锐又细致。
勾落在桌台上。
个黏土模型摆在那。
秀场T台上站着小小她，花园秋千上坐着小小她，透明盒子像道屏障，温柔护住她。
[左边是你事业，是大家看见你，右边是你生活，离开镜头，你也是个普通人，是
看见你。]
[你自己做吗？]
玻璃瓶瓶罐罐打碎，钱味道流出来，透明盒子掉地上，开口，黏土模型七零八落。
“她”从T台上掉下来，秋千也断，小小“她”摔成两三块。
摔坏……
江虞慌忙捡起来，放回桌上，手心捧着零零碎碎几块，想要拼回去，却无论怎捣鼓都无法复原。
她看着残缺不全模型，好像心也缺块，空落落。
也许是个不经意眼神，也许是句没放在心上话，也许是个细微小动作。
她早就该发现。她在祸害小姑娘。
江虞冷笑，伸出手，想要抚摸黏土小人，指尖却触碰到透明盒子，她愣愣，口中喃喃自语：
“然然……”
“为什要说出来？你是不是觉得姐姐太坏？故意用这种方法……不，你说过，姐姐点也不坏。”
[嗯，用黏土。]
[不知道你喜欢什，感觉衣服包包化妆品你肯定不缺，能想到都有粉丝送给你，所以想，做手工比较有纪念意义。]
[很喜欢。]
江虞望着模型出神，脑海里浮现女孩红润脸蛋，羞赧笑眼，两人之间对话犹在耳边。
从与前任分手到现在，快六年，她身边情人换又换，都是故人模板，唯独程苏然是她从心而选，也是留在身边最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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