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上午
专访进行得很顺利，下午拍摄工作出
些岔子，折腾得她有点累。
但只有忙碌起来，才不会感觉到空虚。
十几分钟后，到公司，江虞从侧门进去，上楼，转过拐角，
身形高瘦年轻女孩等在她办公室门口。
“虞姐——”女孩见着她扬起笑脸，迎过来，“你可算回来。”
股浓烈香水味随之扑面。
原来她有没有饭吃也是件值得被惦记事啊。
但是她明白，她都明白，那是笔钱，除吃饭还可以拿回家钱。成年人说话做事不那
直白，又或许是没有被逼到极限，才会给彼此留脸面。
她必须有价值，别人才会爱她。
“然然？”
“这个学期
申请不到，”程苏然狠下心撒个谎，低弱可怜语气，“成绩不够。所以只能周末打点零工，学校食堂吃饭便宜，两个素菜配饭才五块钱，勉强够吧。”
“……”
程苏然抿抿唇，正要挂掉电话，又听见女人声音提高些：“等下——”
“还有事吗？”
“你……奖学金发不？”姑姑沉默片刻问道。
程苏然喉咙紧，几乎是立刻坚定地回答：“没有。”
白露，公司模特。
江虞看她眼，按下心头淡淡不悦，输入指纹开办公室大门，径直走进去。她随手把包放到桌上，却没坐，而是站在窗前——在车上坐得够久。
“你和客户吵架是怎回事？”她单刀直入。
白露跟在她身后，不自觉往前迈步，与她并肩而立，闻言，转过身，撇撇嘴说：“谁让他们给钱少，事情反而多。”
她是公司首批签进来模特之，属于老天赏饭姑娘，很有天赋，不到三个月就在众多模特中脱颖而出。合作过品牌方、设计
“为什成绩不够？读个书不好好读浪费时间，跑那远……”姑姑突然情绪激动，骂两句，随后声音又低下来，絮絮叨叨说什奶奶病情恶化，借遍钱之类话。
程苏然不断默念“别心软”，嘴唇抿得发白。
电话被挂掉。
太阳渐渐西斜，霞光把卷云染成橘红色。
江虞坐在车里闭目养神，缕霞光透过帘子缝隙照进来，落在她线条冷硬脸上，像跳动萤火，交替掠过，带走眉目间显露疲态。
“真没得？”
“才刚开学，都还没申请……”她话说半止住，突然意识到这回答不行，可是要改口已经晚，果然，姑姑接上她话。
“那你快申请啊，这不然，呃，不然你吃饭怎个办？”
耳边话音生硬地拐个弯。
程苏然高高悬起心跌落下去，砸在软棉花上，有种闷闷说不清滋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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