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静看着叶祈远,纪尧很想伸手摸摸他发顶。这个时候,他才意识到,青年脸上直挂着笑容是多难得。
纪尧转开视线,看向窗外。
他跟展其铭样,属于有家,但却因此拥有各种烦恼类人。
也许每个拥有家庭人,都会抱怨自己对父母不满,但这样话却不能作为对叶
纪尧笑下,转念又觉得有种莫大悲哀从这个天真愿望里散发出来。
个小孩子,是怎样困惑于“为什自己父母会抛弃自己”这个问题,辗转反侧得不到答案,才会冒出这样个可笑想法——用金钱来捆绑两个毫不相识成年人,让他们为自己带来个人生来就本应该拥有东西。
叶祈远记那清楚,说不定,这个愿望就是小时候他努力生活动力。每每因为孤独,因为爱缺失而痛苦时,也只有这样愿望能给他带来安慰。
不然,难道要让个小孩子承认,自己天生就与亲情带来幸福无缘吗?
但是纪尧觉得,最大痛苦和悲哀也来自这个愿望。
沈睿听懂严岱言下之意,差点喷笑出声。他转头看看纪尧,这人虽然脸色不太好看,但也没说什。
他小心护着叶祈远坐上后座,这次才直起身来,看着严岱沉声道:“你最好早点回去照顾他。”
然后男人才从另侧打开车门坐进去。
纪尧并非听不懂严岱话,只是觉得他小题大做罢。
他跟叶祈远并非那种关系,严岱说那种话,在纪尧心里相当于对他跟叶祈远交情侮辱。
不用任何人来打碎这个天真妄想,等叶祈远长大时候,就会明白自己儿时直追寻愿望是永远不可能实现。
因为他想要亲情,是无法用金钱买到。
到这个时候,摆在青年面前将是片看不到尽头虚无。
这是件很可怕事,人这生总有个时刻你会意识到,有些东西,无论你怎样挣扎,怎样努力,都无法得到。
你就像上帝创造个残次品,任何时候身上都带着无法弥补缺口。
车子开走没会儿,刚刚还精神着青年已经缩在位置上睡着。
叶祈远身上还带着酒气,但行为却完全不像个醉鬼。刚刚醒着时候,安安静静,见人就笑。这会儿睡着,青年也不像其他喝醉人那样睡得四仰八叉,仅仅只是靠在角落里,个人闭上眼睛休息。
连梦呓都没有,安静得仿佛跟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联系。
纪尧侧过身,背靠着紧闭车门,就这样看着青年睡颜。
他不可抑制又想起叶祈远喝醉后,在酒桌上说话。愿望是……花钱请人扮演自己父母吗?还真是小孩子愿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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