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栖脸色几乎瞬间暗下来——他就知道,余旸发起脾气来,古怪到让人无法想象,反正千金难买他高兴,就是金豆子他也要丢锅里煮煮,只为听个闷响声。
“行吧,”郑栖拿出钱包,正好把现金用掉,免得还要往银行跑,他张张地点钱,刚要给钱,他停住手上动作:“先把车门打开。”
司机觉得郑栖这人不好招惹,先是套出他待到几点,又问出罚款事,现在要是依他,那还指不定发生什,他坐着不动,说:“先给钱。”
郑栖面色沉静,“老婆这好骗吗。”
司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
司机就着拿烟那只手,朝身后指:“问他。”
郑栖只是好奇:“园内大巴不集中管理吗?”停在这里总觉得很奇怪。
听见他这说,司机赶紧把烟灭,说句实话:“待到九点。”
“哦——”郑栖沉吟,眼里带点迟疑,弄得司机不敢跟他直视,赶紧挪开目光,还若无其事地吹起口哨来。
郑栖偏头看向车内,余旸好像戴上耳机,仰头看向窗外,不知道在想些什。
郑栖没来得及说话,电话那端传来个声音:“车就停这儿啊,九点得下班——”“喂?”郑栖不知道是谁在讲话,他想说自己今天真有事耽误,之后再找时间陪余旸起来。
下秒,通话中断。
看来余旸真很生气。
夏季昼长夜短,晚霞渐起,过不多久动物园就会关门,动物园占地几十公顷,在余旸拒接电话情况下,要找到他并非易事。
好在郑栖搭上园内环卫车,路绕到野生猫科动物区,远远地望过去,果然有辆大巴停在核桃树底下。
“那是老婆,”郑栖抬抬下巴,语气很轻:“不麻烦您,早点下班休息。”
听这话,司机有点着急:“两千块还没拿到呢——”说着,他视线不定地瞧余旸眼。
郑栖皱皱眉,大概知道什,“您早点回吧,”说着,他抬眼瞧见立在草丛附近园规,上面明确写着大巴乘坐时间段,“迟要罚款。”
“罚款有人交。”
司机说。
天空变成柔灰色,树叶轻轻摇曳,青皮核桃‘咚’下砸下来,滚在细石人行道里。
郑栖佯装捡核桃,朝大巴看眼——司机坐驾驶室抽烟,时不时把手伸到车窗外掸烟蒂,而他老婆余旸,坐在最后排靠窗位置,怀里抱着堆玩偶,正窝在座椅里刷手机。
以郑栖对余旸解——要不生气,要生气起来古怪又不讲道理,冲锋陷阵绝对没用。
再说,就这直接哄老婆多面子,就是。
这想着,郑栖绕到驾驶室附近,敲敲车窗:“什时候撤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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