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语成谶。
祝英台迫于父母之命穿上大红嫁衣嫁于马文才。
梁山伯相思成疾身素缟,至死未能再见到祝英台面。
祝英台花轿路经梁山伯坟
也或许那些幼稚和中二就是年少恋爱里最令人动容地方。
比如幼稚到在离开前那些日子里,他们每天都要穿着情侣装,在校园里招摇过市。
比如幼稚到夏枝野给他买466支薄荷味棒棒糖,让他每天吃根,说糖吃完,他就来。
比如幼稚到上课时候总是会在课桌底下紧紧牵着手,晚自习时候总是会躲进树林里亲吻,睡觉时候总会起挤压616宿舍那张狭小无比单人床上起相拥而眠。
再比如幼稚到形影不离腻腻歪歪,连深夜也舍不得合上眼,像是生怕少看对方眼。
那刻他意识到,他比他原以为地更早地喜欢上宋厌。
或许就是那次撞破宋厌换上喜服时候,他就有见色起意地想过,如果这是个女孩,以后做他新娘多好。
可惜宋厌不是个女孩,是个男孩,所以就只能以后做他新郎。
但这也没有关系。
“宋厌,们总会直在起。”
也比如幼稚到在南雾三中110周年校庆文艺汇演上,搞不顾大体又浓墨重彩那幕戏剧。
当方尝饰演祝母要求梁山伯亲手写封断情信给祝英台而被拒绝时,祝母愤而甩袖:“你不写?你以为愤怒就会改变你跟英台命运吗?要怨就怨你们太多想法,年少无知到以为你们不喜欢就可以改变周围人!以为靠你们两个就可以改变这个时代!”【1】
字句,掷地有声,清清楚楚地落进坐在第排杰出校友宋先生耳里。
台下人轻哂声。
台上人却不卑不亢,情深不移:“曾允诺于他,待及冠之日,定会上门提亲,他于有意,亦钟情于他,所以父母之命,生死之逾,皆拦不得,纵使生不能成婚,死亦要成双。”
他轻轻触碰上宋厌唇角伤口,然后深深地吻下去。
那是宋厌记忆里少年时代夏枝野最用力最无望又最笃定个吻。
似乎是试图用这个吻向年少无能为力他们证明着即使他们无所有,他们依然会深爱彼此,抵得过岁月漫长,抵得过距离遥遥,抵得过世间偏见和未知余生长路。
以至于很多年后,宋厌都能回忆起那个吻里鲜血甜腥和眼泪咸涩。
那时候他已经戴着那枚刻着夏枝野名字婚戒戴很多年,可是每当回忆起那段日子时候,依然总是会想明明当时什都没有,怎就那幼稚又中二地对彼此充满信心,认为他们定会永远直在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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