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干脆蹲
下去，头又不小心撞到桑露，桑露反应很快，那片几乎瞬间变成软绵绵
肉。夏未霜伸出手臂，像推
件沉重家具样吭哧吭哧把桑露往外推。
只可惜，推不动。
夏未霜只好板起脸来：“
真要生气！”
桑露啊声，慢吞吞
要不是清楚她就是这样，换别人来听她讲话语气，说不定还要以为桑露压根儿不在乎夏未霜呢。
“知道不方便。”夏未霜扶着墙手用力握握，她焦躁地舔着牙根，其实心里很想大哭场，却又绷着不敢哭。
她怕自己冷静理智防线旦崩塌，人格便会沉浸在对黑暗恐惧中，迟迟无法站立。
“知道。”夏未霜用深呼吸调整自己声调，待到稳定下来后，说道，“当然知道失去眼睛有多不方便，傻子都能想到。你说你想帮，很感动，但是你总不能辈子都守在身边，帮把所有事情都做。”
桑露轻轻按揉着她小腿，带点疑惑：“真吗？”
上厕所时候被人围观？再亲近也不行，不是人也不行！
夏未霜恼羞成怒，站起来便推搡着桑露往外去：“你出去，干什
呢！”
她本就已经心乱如麻，再加上眼前片黑暗，第次体验盲人生活，不用看也知道此时自己有多狼狈笨拙。
也确实，看不见之后有诸多不便，她往前走出两步，便不知踢到什，想要把桑露推出去，路跌跌撞撞，还未成功就先把自己弄受伤。
桑露又蹲下来要去看她撞到小腿，夏未霜却看不到她动作，仍旧向前伸出手，想要把桑露推出洗手间。
夏未霜点点头说：“当然是真，们总会遇到很多意外，遇到不得不分开情况……”
桑露打断她，问：“是问，真很感动吗？”
夏未霜：“……”那倒也不是特别感动。
桑露疑惑道：“怎没感觉出来？”
夏未霜：“……总之你出去，不喜欢别人看着上厕所！”
下子没落到实处，失平衡向前倒去，夏未霜抿着嘴，手往边上摸，用力撑着墙稳住自己。同时间，桑露把住她小腿，唔声，被冻迟钝脑子转转，才向上看去。
明明已经看不见，夏未霜却还是低下头来，做出与桑露对视样子。
“你别动，自己能行。”半分钟功夫，她收拾好心情，没有让愤怒与恐惧主导自己。
在某方面来说，维持冷静是她近几年来几乎每天都在重复件事，没有人可以依靠人总是会以最快速度学会依靠自己。
桑露仍旧握着她小腿，用平缓到几乎没有起伏声音说道：“不方便，可以帮霜霜，照顾霜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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