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既然都说到这地步,孙绍宗自不好强求什,请他斟酌开些中正平和汤剂,然后便向贾母、王夫人提出,要帮忙延请御医过来诊治。
方才先是大夫不肯名言,现如今孙绍宗又准备去请御医,众女眷那还不知宝玉是遇到性命之忧?
强忍着把孙绍宗送出小院,那悲声便止不住传出来。
孙绍宗听身后传出哭声,脚步微微顿,正欲叹息之际,忽听得斜下里‘噗通’声。
抬眼望去,却是匆匆赶来黛玉听到那哭声阵阵,只当是宝玉已经撒手人寰。
“现下怎得?”
“嗯,怕是只能徐徐图之。”
“能不能保证性命无忧?”
“这个……”
见大夫面露难色,孙绍宗顿时有些急,他与贾宝玉相交数年,早将这赤子少年视做兄弟甚至子侄。
镇定,示意儿媳退到旁,亲自请大夫上前问诊,随即又问起昨夜探监细节。
其实大体内容,早上就已经遣人来通报,不过自然没有孙绍宗说详细——当然,和王熙凤解锁新地图细节,是万万不能说。
书不赘言。
却说约莫刻钟后,那延请来名医刚自床前起身,顿时被府上群莺莺燕燕围在当中。
“大夫,儿这是怎得?”
……
此后十数日,孙绍宗出面遍请京中各路名医,却竟是对宝玉病情束手无策——盖因他非只是身体被掏空,求生意志也是孱弱不堪。
眼见得到腊月二十七这日,上午主持完大理寺封衙落锁
当下忍不住质疑:“他不过就是染些风寒,怎就成疑难杂症?”
“风邪外侵只是诱因,贾公子也不知是先天体虚,还是后天遭什磨难,肺腑心脉间早有隐疾,又搭着连日来昼夜颠倒,不曾爱惜身子,这骤然遭遇风邪,内外时俱起……”
贾宝玉毫无疑问是先天体虚,至于后天磨难——当初赵姨娘暗施毒手,险些害他与王熙凤性命,后来虽然侥幸得解药,却也难保留什后患。
两下里杂在处,又搭着他最近废寝忘食苦读,遇到风寒会突然病重不起,倒也并非是什奇事。
却说那大夫絮絮叨叨说好些,见孙绍宗愈发面沉似水,忙又拱手道:“在下毕竟医术不精,大人不妨从太医院里延请几位国手,或许有法可医疗。”
“宝兄弟可有大碍?”
“家哥儿……”
这七嘴八舌通追问,那大夫却径自向孙绍宗拱拱手:“孙大人,能否借步说话?”
孙绍宗闻言心下就是沉。
果不其然,到偏厅就听那大夫言说:“贾公子身上病症颇是繁杂,若单只两桩倒也不难根除,然而现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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