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小半年下来,贾赦以各种名目收无数‘押金、抽头’不说,还鼓动各家都屯下不少建材。
事到如今,荣国迟迟没有动静,那家大业大也还罢,似方椿这般小门小户,却已被逼到举步维艰境地。
所以近几日来,才陆续有人壮着胆子找上门来,想要讨回押金。
但想从贾赦手里讨银子,又哪有那简单?
先不提他贯滚刀肉嘴脸,单说眼下荣国府声势,正是如日中天当口,在朝野间不说呼百应,起码也没人敢怠慢分毫。
这声叹息,登时让方椿听出希望,忙捂着额头从地上爬起来,满头是血,偏又脸喜不自禁。
“要说这事儿,还不是怪你们自己贪心,又没个自知之明?”
贾芸心下虽然已经打定主意,要帮这方椿把,可嘴上却要先敲打几句。
他背着手,漫不经心走到廊下,用眼角余光确认左右无人,这才又继续道:“刚有些风吹草动,就顾头不顾腚往里跳……”
吐出这个‘跳’字,他心下觉得有些不妥,忙又往回找补道:“当然,大老爷肯定短不你那仨瓜俩枣,只是分个早晚罢。”
着呢。”
方椿被唬缩脖子,脸上是愈发苦涩起来。
跟着贾芸又往前走几步,眼见离着荣国府马车不远,心知再不做点什,今儿怕是又白来。
想想家中嗷嗷待哺妻儿老母,他咬牙,突然抢前几步跪倒在贾芸身前,哭嚎道:“五爷、五爷!这京城里谁不知道,您老是最仁义不过!求您在大老爷面前说句话,救救家老小性命吧!”
说着,在那青石板上撞砰砰作响。
尤其近几个月,太子明明已经借助
“是是是,是小人糊涂。”
方椿苦着脸把头点小鸡啄米般,心下却是暗骂不已。
当初贸然投银子进去,固然是自己莽撞,可谁又能想到,堂堂皇亲国戚,荣国府大老爷,竟连小门小户家百十两散碎银子都不放过?
打从今年正月里,这贾赦贾大老爷就放出风来,说是宫里传出消息,德妃娘娘准备带着二皇子回家省亲,为能更好接驾,荣国府准备将大观园再行扩建番。
这消息出,似方椿这般曾经尝过甜头商户们,哪个不是摩拳擦掌拼命钻营,誓要在其中分杯羹?
“你这是做什!”
贾芸先是退半步,见他几下就磕破额头,又无奈上前试图搀扶。
可那方椿不管不顾,大有不达目,就肝脑涂地架势。
贾芸虽曾做过下毒勾当,可骨子里毕竟还存几分任侠之气,眼见方椿声声泣血,便不由动恻隐之心。
“罢,你先起来再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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