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离着不远,就听得前面锣鼓喧天,孙绍宗下意识挑开车帘,探头向外观瞧,就只见座竹制彩牌楼拔地而起,足有六丈多高、十余丈宽。
不知真伪青藤绕柱而上,垂下无数花卉、瓜果,未等孙绍宗分辨其形,先有股异香扑鼻而来。
等穿过那高耸入云彩牌楼,便是熙熙攘攘数百卓流水席面——甭管是谁、甭管是什身份,但凡跪
现如今这般降尊纡贵,亲临荣国府为贾母贺寿,恐怕不仅仅是爱屋及乌,更是表明自身态度。
易储!
她显然是支持另立太子,否则也不会在这种风口浪尖上,跑去荣国府贺寿。
这可当真是枚重磅砝码!
难道说,太子真大势已去?
孙绍宗更是照常在大理寺办公。
不曾想巳时刚过【上午十点】,荣国府那边儿忽然派人来,见面就双膝跪地,满口道喜:
“恭喜孙二爷、贺喜孙二爷!恩典,真是天大恩典啊!”
“什恩典?”
“太妃娘娘要亲自为您做媒!”
打,以儆效尤。
可与之相对,当初邢岫烟对这桩婚事并不满意,现在却主动登门商议婚期……
这等品貌才情俱佳女人,孙绍宗又怎舍得放手?
故而眼下也只能暂且对包容二,先借着邀其同往贺寿名头,让邢忠明白孙、贾两家关系,并不是贾赦三两句话就能抹杀。
可这包容邢忠,却愈发容不得贾赦。
那自己是不是也该……
“孙二爷?太妃娘娘可还在咱们府上候着呢,你看是不是……”
听那仆人期期艾艾提醒声,孙绍宗这才收敛心思百转,正色道:“自不敢让贵人久等,容换好便服就动身。”
书不赘言。
却说不多时,孙绍宗换好便服,乘车直奔荣国府而去。
太妃?
孙绍宗先是愣,随即脱口道:“莫不是南安太妃?”
“可不就是她老人家!太妃娘娘二十多年没出过宫,今儿们家老祖宗过寿,竟是破天荒……”
南安太妃正是当今陛下生母,真要论起来,怕比那牛太后还要尊贵些。
但她素来行事低调,极少有什音信传出宫来。
于是当日下午,孙绍宗命人寻洪九过府,准备在市井间设个圈套,让那贾赦结结实实尝些苦头。
不过这事儿,怕只能等到贾母寿宴之后——毕竟眼下贾赦正在家里闭门思过,便再多算计,也是鞭长莫及。
……
晃又是几日,转眼到七月二十八,不等天光大亮,数以十万计鞭炮便震动大半个京城。
因头两日宴请皇亲国戚、诸部堂官,到三十才轮到同僚亲友,孙家这边儿只是备齐礼物,并未急着登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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