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这些想法,怎就戳中王熙凤笑点,直笑她捂住胸口、前仰后合。
好半晌,她才在两人疑惑目光中,重新挺直腰身,面用指背揩去眼角‘笑’出晶莹,面点头道:“说也是,平儿毕竟同做这些年姐妹,再怎样也要安排妥贴些。”
说着,便径自回坐到孙绍宗对面。
然后孙绍宗目光,就不受控制往下滑滑。
话说……
“咳、咳咳!”
毕竟陈酿烧酒,不似平常喝绵软,再加上王熙凤又喝急,直呛咳出大半,顿时那衣襟前摆就湿片。
若是普通女子,多半要觉得羞窘。
王熙凤却只是抬起袖子,肆意在脖颈和胸脯上抹把,淡然道:“二郎好生吃酒,这里先失陪。”
说完,二话不说转头向外就走。
然而孙绍宗这声‘债主’,却又把她到嘴边冷嘲热讽,生生给压回去。
是啊,她眼下可还有大几万两白花花银子,捏在孙家手上呢!
虽说有王太尉威慑在,孙家多半是不敢毁约,可在这节骨眼上,弄双方下不来台,总归不是什好事。
罢!
反正这事儿也不急于时,等到银子全都落袋为安,自己再出面搅黄丈夫妄想,岂不是两全其美?
那应该是她刚才攥出指印吧?
这来去匆匆、雷厉风行,倒让孙绍宗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而眼见王熙凤已经到门前,直冷眼旁观贾琏,忽然扬声道:“既然来,也别急着走——平儿毕竟是你屋里,几时方便送走、该走什章程,总也要你来拿个主意。”
王熙凤脚步顿,回头望向贾琏时,心下突然涌出股荒诞感:从望江楼回来整整三天,贾琏头回主动和自己说话,竟然说是这个……
而且若不是涉及到孙绍宗,恐怕连这句话都不会有吧?
“咯咯、咯咯咯……”
想到这里,王熙凤抬起袖子扑哧笑,那满脸风刀霜剑,俱都化作和蔼可亲:“二郎就是爱说笑,左右你又不会昧下嫂子银子,却还怕个什劲儿?”
说着,她自顾自上前,拿过宝玉酒杯,用茶水简单涮洗下,又满满斟杯烧酒,双手推举着道:“若不是托二郎福,怕要到年底才能见着你琏二哥,只凭这点,嫂子就得好生敬你杯!”
虽然打定主意,暂时不把贾琏痴恋孙绍宗,甚至曾使人偷走孙绍宗衣服,做许多不可描述事情。
但王熙凤毕竟是个火爆性子,言语间还是忍不住透出挖苦嘲讽之意。
而说完之后,她看也堪不堪孙绍宗与贾琏,将芙蓉粉面抬,便把那酒水灌进嗓子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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