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土不服又不是什稀罕事儿,何况这还是个远道而来外国人。
可问题是那朝鲜副使,自始至终就没提辽东事儿。
这和李恩贤当初急迫大相径庭。
总不会因为正使病,这等军国大事就不之吧?
即便朝鲜国王,只把这事儿托付给李恩贤人,事到如今应该也没什好保密。
敲定主意,孙绍宗便把那弹劾奏疏副本,重新纳入囊中,然后顺势又取出另份抄件。
这是朝鲜使团进献国书抄本,上面还杂些孙绍宗私下托人调查来讯息。
原本孙绍宗将其带在身边,也是想同胡泰分享下,点明这事儿事关重大,也免得王府上下过于急躁。
可胡长史来去匆匆,那忠信王又早就先斩后奏,孙绍宗也就干脆略过这事儿没提。
却说把那抄本铺在桌上,孙绍宗直接翻到最后,手指逐行剐蹭着,口中喃喃自语嘟囔着:“副使、副使……未曾请郎中……把守森严……”
惊世骇俗大道理,让人忍不住反复咀嚼。
事实上对孙绍宗而言,那上面文字即便再怎华丽,读起来也是臭不可闻——因为这正是御史孙赟,弹劾他尸位素餐奏疏。
若非按照规矩,孙绍宗需要上书自辩话,鬼才乐意瞧这破玩意儿呢。
好半天,孙绍宗才将注意力,从哪浮华辞藻里拔出来,将弹劾奏疏随手抛,低头闷几口茶水。
这孙赟不愧是做过秋闱副主考,所言虽大多空洞无物,却在关键处用模棱两可字眼,让人难以反驳不说,还生生引申出许多未尽之意。
除非……
李恩贤已经病人事不省!
可真要是如此,满京城名医怎也不见他们请上半个?
反倒
随着那呢喃声,他眉头也是越皱越紧。
因那日在看戏时候,李恩贤直在打孙绍祖主意,后来又发生高丽宝珠被盗案,孙绍宗对朝鲜使团关注,自然比旁人要多些。
结果这关注,还真就关注出事儿来。
自打那天同孙绍宗逛完京城之后,朝鲜使节李恩贤似乎就患急症,闭门谢客不说,连后续朝贡章程,也都是请副使代劳。
这本来也没什。
也亏得孙绍宗是个京官,平时所作所为,皇帝都能风闻个七七八八。
若换成外任地方官,看完这封奏疏之后,多少都会存先入为主心思。
看来这自辩折子,必须得好生琢磨琢磨才成——实在不行,也只能再找侄女婿于谦做枪手。
说起于谦,那‘普法下乡’奏书,眼下应该也快润色差不多吧?
到时候干脆同自辩折子并呈上去,看谁还敢扯什尸位素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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