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他脾气,若知道贾环不知悔改,又在外面欠下屁股债,说不得非要亲手把这逆子杖毙不可。
说是不相往来、势如水火。
可贾探春又怎肯眼睁睁看着环老三,活活被打死在父亲棍棒之下?
故而贾探春最近直在想法子筹措银子,想等他在外面吃够教训,再帮着把这窟窿填上。
只是她个不受宠庶女,平时又是个刚强好面子,手底下能攒下多少银子?
薛宝琴把嘴撇,晒道:“虽然不如姐姐善解人意,可也不是个傻子——更何况政老爷要回京事儿,你们府上早传尽人皆知。”
贾探春依旧盯着打量,半晌才叹口气,垂首道:“如此说来,这倒是掩耳盗铃——想必太太那里,也样心知肚明吧?”
“哪又如何?”
薛宝琴上前揽住她香肩,嬉笑道:“姐姐这心若真能做到铁石般,还真不敢与你亲近。”
贾探春报以苦笑,随即又把视线投注到掌心荷包上。
何须她人代劳?
贾探春稍寻思,立刻明白薛宝钗心意,当下又是感动又是羞惭,忙推拒道:“姐姐,诗社里本就……”
“让你拿着你就拿着,难道还用不得你?”
薛宝钗佯嗔抢过话头,不等贾探春再说些什,便又笑道:“这事儿就说定——妈妈还等着做狗头军师呢,可不敢在这里偷懒。”
说着,将丰腴又不失柔美身子调转,径自回到屋内。
这几日她直揣着心事,可也强忍着,没在外人面前显露过,谁曾想还是被宝姐姐看出端倪。
心下羞惭、感激之余,本就略有些偏向天平,也不禁分出胜负——宝哥哥虽然直抗拒这‘金玉良缘’,可以宝姐姐为人,
都说吃堑长智,可她那母同胞兄弟贾环,却是个狗改不吃屎主儿。
前脚在宝玉哪里指天誓日哭喊,好容易才让宝玉帮衬着,把积欠赌债还清,这才没几天功夫,就又陷进去。
若在平时,贾探春得知这消息,最多也就暗暗怒其不争罢,并不会有什实质举动。
可如今却不样。
托贾元春有孕福,贾政已然得提前回京述职旨意,想必最多等到年后,就能交卸差事回返京城。
贾探春在后面赶几步,张口欲要呼喊,却终归不想把这事儿闹到人前,最后只得又失魂落魄,回到西厢廊下。
“要依着。”
薛宝琴在旁扫量着她手上荷包,却是摇头道:“这银子真不该花用在他身上——就算扔进水里,好歹也能听个动静呢!”
贾探春闻言猛地抬头,盯着薛宝琴欲言又止。
“姐姐看作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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