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,他既然曾与张彪同谋作案,自然有机会得知这些丑事,而眼下消息集中在大兴县衙爆发,也隐隐佐证这点。
如今这等情形下,他竟然还主动挑起事端,当真是好大狗胆!
莫非真以为有个做侍郎哥哥做靠山,别人多久
“什?!”
孙绍宗自书案后跃而起,惊道:“这怎可能?大兴县狱卒,不都已经拿银子喂饱吗,谁还敢下此毒手?!”
“不是……不是狱卒下手,是他……是他自己撞墙而死!”
“这就更不对!”
孙绍宗瞪圆虎目,再次质疑道:“明明已经让捎消息进去,让他安心等着脱罪就是,却怎……”
但要说正经办公……
哪里还提起兴致?
取公文有搭无搭扫量着,心思却早又飞回那乌篷船里搅风搅雨。
偏就在此时,当值小吏慌里慌张带进人来,却不是史上留名大太监王振,还能是哪个?
见他满脸燥意,孙绍宗忙挥退那小吏,催问道:“怎样,可是那杨典史有什动静?”
眼瞧着北静王妃瘸拐拾级而上,在门前停下来缓缓,这才勉强装成没事人样子,推门进到龙王庙里。
孙绍宗不觉嘿然笑。
不愧是经常舞刀弄枪主儿,这番狂风骤雨之后,竟还勉强留些余力。
话说孙绍宗因这身无匹蛮力,平日里再怎快美,总也要存上几分小心,屈指算来,也只在那五溪蛮人寨中曾肆意过几回。
而除此之外,也就是方才泛舟湖上那番酣战。
“大人!也不知是谁,突然把张彪和吴氏事情抖落出来,如今大兴县衙已经传沸沸扬扬,张安听人议论调侃几句,时羞愤,就在牢房里自尽!”
该死!
这事分明只有张安夫妇,以及那死去张彪知晓,却怎会……
等等!
难道是那杨典史……
除让仇云飞想方设法,把魏守根、王保长案子呈递给大理寺之外,孙绍宗自然也安排人手,监视那杨典史举动。
而仇云飞昨儿就已经宣告失败。
如今王振匆匆找上门来,自然是杨典史那里出变数。
“大人!”
孰知王振听他发问,忽然直挺挺跪下来,悲声道:“张安他……他已经去!”
可那蛮女论身段容貌,乃至于身份背景,却如何能与北静王妃相提并论?
此番之酣畅,实不足为外人道也!
不过眼下可不是回味时候,目送那北静王妃消失在门后,孙绍宗立刻也撑船而去。
先是径直赶奔湖心,继而才绕到大理寺左近。
直到坐在官署里间太师椅上,他这心里才终于踏实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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