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旁王德修急忙赔笑道:“舅爷有所不知,太子殿下是因为忧心朝政,才积劳成疾,如今请孙大人来,正是为对症下药,疏通郁结之处。”
这‘疏通’二字,貌似前几日孙绍宗才用过来着,现下却是怎听怎别扭。
不过这些都是小节,真正值得在意,是太子果然因孙家嫁女事起龃龉——否则也不会以卧病为由,将小舅子拒之门外。
孙兆麟虽是年少,却也不是个好糊弄,稍稍思量便想通其中症结,当下张瓜子脸憋红涨,将拳头攥紧又松、松又紧,好容易才咽下这口闷气。
就见他向王德修肃然礼:“还请王府丞替传话,只求能见家姐面,并不敢叨扰太子殿下。”
即便如此,也不该大中午急着遣人来请,等散衙后再说,岂不免得惹人瞩目?
不得不说,这太子办事就是不牢靠!
可他既然已经派人来请,于情于理孙绍宗都不好不去,于是便命属吏挂半日假,径往太子府赴宴。
路无话。
到太子府门前,不等通名报姓,早有府丞王德修迎出来,将孙绍宗往后院花厅引。
审原因是有。
然而就算是再愚钝人,经过这两年蹉跎,也该看清楚形势——朝廷、尤其是皇帝,压根不可能为牛家秉持公道。
这时候牛继宗还上血书督促重审……
莫不是病糊涂?
还是说这老东西,其实存别心思?
“这……”
那王德修龇牙咧嘴,直愁眉毛打结,好容易才挤出句:“娘娘……娘娘昼夜照拂,如今也已然累病倒,怕是不便见客。”
孙兆麟终于恼,愤然道:“难道也算外客……”
“贤弟莫急。”
孙绍宗抬手按住他肩膀,笑道:“进去帮你问问,若不是容易过病时疫,想来见
“二哥!”
路过那前院大厅时,却忽见斜下里又迎出人来,却正是前日里见过太子妃亲弟孙兆麟。
就见这孙兆麟上前行礼,又奇道:“二哥怎得这时候过来?”
这话问到有些怪,经过太子持之以恒宣传,谁不知孙绍宗是他‘股肱之臣’?
这君臣之间有些往来,又有什好奇怪?
等属吏取来案卷,孙绍宗边翻阅边胡乱猜疑着,眼见就消磨到响午。
将几处模糊不清证词,誊录在纸上,孙绍宗舒展筋骨,静等着左寺帮厨过来,好点些吃食填饱肚子。
谁知那帮厨未至,反倒是太子府人先到,说是有太子殿下已摆下家宴,恭贺孙大人高升廷尉。
前几日,太子明明已经送贺礼,这又匆匆摆下贺宴……
莫非也是为卫若兰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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