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门婆子不识相,追上去想问个究竟,却被孙绍宗眼瞪回来。
只是她这喊,终究惊动里面。
鸳鸯推门而出,眼瞧着孙绍宗那高大身影渐行渐远,眉宇间便闪过些复杂幽怨。
暗自叹口气,她转回身到彩霞面前,伸指头在她眉心上戳记,笑骂道:“你只记得环老三那块点心,却怎不知咱们二爷也惦记着你呢?方才他专门过来瞧你,约莫是碍着有,在外面站会儿又走。”
彩霞闻言愣,颇有些不敢置信:“这……姐姐莫不是诓?”
鸳鸯来?
孙绍宗挥挥手,示意那婆子退到旁,迈步到‘柴房’门外,侧耳倾听片刻,果然听到屋里有两个女子正在说话。
“……那年刚到太太身边伺候,因不懂事犯错,被罚在院子里跪着,直晒又饿又渴,结果三爷瞧见,就偷偷给些糕点茶水。”
“自此便把他记在心里,时时盼着能服侍近前。”
“谁曾想,才这几年功夫,他竟成这般……这般……”
说是关在柴房,但大户人家柴房,为避免走水后火烧连营,多建在偏僻独立处,平素也没个人烟啥。
要是用来拘束般下人也就罢,老爷收用过丫鬟,谁敢往里边儿乱放?
万半夜有人摸黑进去,弄出什不好明言勾当,可如何得?
故而拘束这等内宅妇人地方,虽也被叫做柴房,其实素日并不怎堆放柴火,而且往往离内院不远,以便于安插人手看管。
故而孙绍宗出自家,没几步路就到那‘柴房’左近。
“你不信?哪咱们喊守门许婆子进来问问!”
鸳鸯说着,就待扬声喊那婆子进来,却被彩霞急忙掩住口鼻。
“信
那嘤嘤啜泣声音,自是彩霞无疑。
容她哽咽半晌,才听鸳鸯柔声宽慰道:“哭吧,哭出来心里就舒坦。”
跟着,又说许多劝解话,最后只听得杯盘响动,显然已劝得彩霞进水饭。
听到这里,孙绍宗便打消进去念头,转身自顾自又向后院行去。
“二爷?您这是……”
负责把守婆子见是二爷到,忙打着灯笼来迎。
孙绍宗没有理会她,却瞧着那柴房皱起眉头,用下巴往里面点,质问道:“这怎得还点上灯?”
虽说不是真正柴房,但既然是拘束人用,自然不能让人住太过舒坦,因而床铺灯烛洗漱用品什,那是概皆无。
而如今这‘柴房’里亮起灯笼,显然已经破坏规矩。
那婆子听二爷口气不善,忙弓着身子分说道:“是鸳鸯姑娘过来瞧她,因而带灯笼进去,可不是咱们胡乱坏规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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