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魏班头反应过来,他又阴恻恻质问道:“你倒是说轻巧,莫非忘咱们是给在谁办事儿?真得罪那边儿,你全家老小都得魂飞魄散!”
魏班头捂着脸,神情从恼怒变得苍白,又从苍白变得绝望,最后踉踉跄跄坐到椅子上,捧着脸颓然道:“那……那咱们就这等死不成?”
“瞧你哪点出息!”
中年文士嗤鼻声,转身从书橱里翻出本账册,拍着那封面冷笑道:“平日里,又谁会关注那些乞儿死活,还不全看这档案上怎写?你只管放心就是,保证他们丝毛病都找不出来!”
魏班头还待说些什,那长衫文士却指着外面做个噤声手势。
不多时,就见个差役匆匆奔进来,先向二人行礼,这才道:“方才府衙派人传讯,说是要咱们把去年和今年,城中乞儿死走逃亡名册呈送上去。”
长衫文士不动声色应,又打发走那传讯差役,再看魏班头脸上,却早已是面如土色。
“祸……祸事!”
就听他颤声道:“这才晚上功夫,就查到乞儿身上……”
吏班房之中,也正有两人提到他名姓。
这两人个坐在书案后面,个在屋里焦躁踱着步子。
那书案后面,是个长衫中年文人,就听他笑着宽慰道:“老魏,这有什好大惊小怪?该处置东西,咱们早就处理掉,如今那张彪又已然死无对证,谁还能攀扯到咱们头上不成?”
那姓魏闻言来个急刹车,恼怒道:“你说倒轻巧!那可是‘三眼神断’孙绍宗!多少没头没尾案子,都被他查个水落石出?!”
说到这里,他悔恨直揪头发,连道要是早知道误会场,自己昨儿就不该强出头,等哪日王知县同孙绍宗对簿公堂,自己肯定会被怀疑上。
说着,他忽然往前扑,趴在那书案上,瞪大眼睛提议道:“要不咱们……咱们干脆带着银子和家小,远走高飞得!”
“远走高飞?”
“远走高飞!”
啪~
魏班头笃定声音还未曾落地,那文士个耳光便抽上来。
却原来这老魏,便是昨儿在孙绍宗与王谦之间,演场无间道魏班头。
“不至如此、不至如此。”
那长衫文士连连摆手道:“县尊脾气,是最知道,既然已经得罪孙大人,断不会主动同他和好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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