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案子还是存不少疑点。
首先是柳毅青身上,除攥着烛台手上沾些血,其余部位并未查出血迹。
其次是在孙氏指缝里,发现些皮肤碎屑,但柳毅青身上却并无任何伤口。
三来,就是夫妻二人感情问题。
根据府上佣人表示,两夫妻早在半个月前,就已经冰释前嫌——据说和解契机,是因为孙氏通过娘家,买到副颜真卿真迹,并允诺年底之前会为柳毅青纳妾。
案发时是六月初七,个细雨飘零傍晚。
柳府两个大丫鬟——书萱、慕琴,因有事要向孙氏禀报,结伴到后院堂屋。
结果却并未发现孙氏踪影,两人正待去别处寻找,外出赴宴柳毅青,便醉醺醺回到家中。
两个丫鬟将柳毅青扶进卧室休息之后,想起不久前才投井自尽夏怡,便匆忙离开堂屋。
这之后两人又在后院找刻钟左右,却仍是没能撞见孙氏。
因而只是稍稍偏转身子,正对着那李知县,打着官腔问:“贵县可知王衙内与本官请你过来,究竟是为什?”
“知道、知道!”
那李知县忙趋前几步,躬身赔笑道:“卑职断案不严,多有疏漏之处,还请上官不吝赐教。”
说着,从师爷手里取过卷宗,双手捧到孙绍宗面前:“这是孙小娘子遇害案卷宗,请上官过目。”
孙绍宗却不急着接在手里,压着嗓子道:“原本你们江宁县案子,本官是不该过问,然而被害人是本官家中晚辈,案情又似有不明之处……”
唉!
可惜已经过去两个多月,否则亲自勘察下现场,应该能解
因担心柳毅青那里没人照应,再闹出什不是来,于是两人便又匆匆赶回堂屋。
谁知进卧室,就发现孙氏赤裸着身子,被人用几条丝巾绑在屏风上,胸口还有几个狰狞伤口,血水更是流地。
当时两人就拼命尖叫起来,继而惊醒手握烛台柳毅青。
这之后,仵作又在孙氏私处,发现交合过痕迹,以及已经凝固米青液,并确定损失胸前伤口,就是那柄烛台造成。
看到这里,似乎已经是证据确凿。
“卑职明白、卑职明白!”
那李知县忙道:“其实卑职也觉得此案似有不妥,听闻上官恰巧过境,才想着请您明断二,还请上官千万莫要推辞。”
“好吧,既如此,便僭越回。”
孙绍宗叹口气,这才将那卷宗接在手里——虽说身为苦主,过问此案也是常理,但能多上些保险总是好。
将那卷宗大致扫遍,发现这李牟问案,倒也还算细致,至少案发前后发生事情,记录十分详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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