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他先扯老天爷做大旗,又愤愤不平道:“再说,蛮子如何欺辱咱们汉家女子,您也是瞧见,凭什咱们就动不得蛮女?!”
这番话自然是在诡辩。
但想要这年头官军,像后世解放军样严管下半身,却也有些不切实际。
之前兵凶战危也就罢,如今佟溪蛮之中最强大瓦楞寨,已然成砧板上肥肉,方圆百里之内,再也没有势力能对官军产生威胁。
正所谓饱暖思银欲,这等情况下,自己若是言辞驳斥,不准手下官兵‘以牙还牙’,众人虽然未必敢明着抗命,心下多半还是会有些不痛快。
孙绍宗自然不能坐视不理,当下吩咐道:“王振,你出去问问,看到底是怎回事。”
王振领命出寨门,不多时却领回个把总,以及名衣不遮体蛮人女子。
“大人!”
王振上前禀报道:“此人名唤殷澄,方才在外面抢个蛮女,竟将其扒光之后,诈称是被虏来汉人,结果却被沈百户当场识破,这才起争执。”
孙绍宗闻言,便把目光投向殷澄。
过来,手中小心翼翼托着个木盒子,看那制式,倒是有些眼熟样子。
“大人!”
芭稞喜气洋洋道:“方才瓦楞寨巴尔贝送来枚官印,据说是宣峰县知县印信。”
数月前五溪蛮族叛乱时,打下州府和两个县城,这宣峰县便是其中之。
宣峰县知县何庆志,当时召集乡勇守城死战不退,结果不幸兵败身亡,还因此被朝廷追认‘宣峰县子’爵位。
而这次南下本就是以小搏大,军心士气自然是重中之重……
当然,就算有这些顾虑,殷澄行径也是绝对不能容忍。
想到这里,孙绍宗猛地脚,将殷澄踹个四仰八叉,厉声呵斥道:“抢个蛮女也还罢,你将她扒光谎称是汉家姐妹,却是
殷澄身子颤,不由自主跪下来,以头抢地分辨道:“大人容禀!小人也是连着撞见这妇人两次,觉着是老天爷给缘分,才时迷心窍。”
原来这厮方才随着沈炼冲杀出去之后,却是眼就瞧见愣在当场法图娜。
昨儿他就对这蛮女垂涎欲滴,只是被沈炼喝止,才不得不中途罢手。
如今竟又被他撞个正着,却哪里还肯放过?
于是才惹出方才那场闹剧。
眼下能找回他官印,也称得上是意外之喜。
孙绍宗刚示意王振收好那印玺,寨门外又传来阵嘈杂喝骂声。
听起来,似乎是沈炼和手下军官起争执。
莫非是因为争功?
这次进山三百人,原本分属不同营头,因为争功起冲突,也算不得什奇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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