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近两年兵部因为粮饷事情,和户部扯皮不知多少次,卢文斌屡屡受赵弘窝囊气,此时好不容易在专业领域占据上风,那肯就此收兵?
忍不住又冷嘲热讽道:“平素也便罢,如今事涉军国大事,赵大人却还只顾着计算蝇头小利,看来果然是家学渊源啊。”
赵弘能做到户部尚书,商户出身背景不无裨益,但他却最讨厌旁人拿这‘四民之末’说事儿。
因而当下那脖子就粗圈,红头胀脸驳斥道:“蝇头小利?你说倒轻巧,眼下南疆六国不稳,八万大军出镇云、广;北面黑水靺鞨为乱,朝廷亦不得不向辽西增兵五万;还有那王子腾,为剿匪在东南大搞海禁,
“哈哈!”
广德帝还未开口,户部尚书赵弘已是两声冷笑,将袍袖拂,不屑道:“自孙大人出掌京师治安刑名以来,大小案件破无数,素以精明果敢著称,在你口中却怎得就成匹夫之勇?”
说着,他也出列向广德帝行礼道:“陛下,臣以为孙大人讨贼方略并非全无道理,不妨试……”
“荒谬!”
卢文斌也将大袖甩,险些便抽打在赵弘脸上:“那些居于深山大泽之中,人多势众不说,还素以武勇著称——而官军远道而来,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占优,又如何有把握战而胜之?”
忙口‘荒唐’、‘不知所谓’。
两位终于露正脸大学士,则是眼观鼻鼻观心,似乎已经然于胸,又似乎压根没有听懂。
至于次辅贺阁老,初时见他脑袋点点,好像是在赞同自己说辞,谁知说完瞧,他还在那里时不时把头往下垂。
这老头……
该不会是在打瞌睡吧?
“这也未……”
“不过。”
赵弘正待反唇相讥,卢文斌却又抢着道:“若你老赵肯以身家性命为他作保,本官便再无二话。”
赵弘顿时语塞,他虽然倾向于支持孙绍宗,但对于以敌百这等事儿,到底还是没什信心。
若此时卢文斌就此偃旗息鼓,也算得上是得胜而归。
“陛下。”
孙绍宗还在试图搞清楚,贺阁老到底是梦是醒,兵部尚书卢彦斌便果断出列道:“五溪蛮族成年丁壮不下三万之众,况且前者攻破府县、屠戮朝廷命官,如今士气正盛,也必然会防备官军报复。”
“当此之时,合该兴堂堂之兵,镇之以雷霆,又怎可寄望于区区数百人匹夫之勇?”
“若是旦事有不谐,贼人挟两胜之威,官军却是再而衰、三而竭,恐怕湖广省都要因此而糜烂!”
说着,他又躬身抱拳道:“区区黄口孺子,又那里识得兵凶战危?还请陛下切莫听信他空口妄言,以致坏军国大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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