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权又是笑,道:“能劝得殿下亲近太上皇,顺势拉拢那些惶惶不安勋贵,这可是大功件,换个联宗恩典也尽够。”
去~
当
孙绍宗刚才还奇怪,广德帝为何半句都不问白莲教事儿,甚至连最初目都忘——感情是托戴权同自己分说。
于是忙恭谨应下,跟着挺直腰板戴权,到西北角凉亭之中。
戴权先选个背风角落,慵懒倚着柱子坐,又指着斜对面长条石凳,道:“坐下说话吧,又不是在陛下面前,用不着这般拘束。”
他说随意,孙绍宗却哪敢当真?
半跪着行个军礼,正色道:“孙某多承大人厚爱,这礼数却更是不能缺——标下孙绍宗,见过指挥使大人!”
番。”
这番话说不温不火、入情入理,即便广德帝心知肚明,但凡是宫中得势嫔妃,都与朝政有千丝万缕牵扯,还是禁不住老怀大慰。
于是伸手将女子揽进怀里,笑道:“怪不得皇后常说,这宫里属你是个知情识趣。”
顿顿,又忍不住叹道:“说来也是荣国公余荫未决,虽养出几个酒囊饭袋,却也教出你这样女子,结下王、孙、甄、史这样姻亲。”
说话间,干瘪大手已然拢在女子小腹上,幽幽道:“你若是能替朕诞下龙儿,倒也省得朕再费心思选人辅佐他。”
戴权脸上笑意顿时又热络几分,点指着孙绍宗道:“你这猴儿着实乖巧,怪不得陛下和太子都对你青睐有加。”
说着,那眼睛微微咪,貌似无意问句:“听说太子妃娘家,最近要同你家联宗?”
孙绍宗心下顿时凛,当初太子虽然透露这方面意思,可这些日子并未有什风声传出,眼下却忽然被戴权点破,难道是皇帝对自己过于亲近太子,有所不满?!
心下转不知多少个念头,孙绍宗嘴上却不敢怠慢分毫,忙又拱手道:“这联宗之事,太子殿下确曾随口提起过,不过这般错爱,卑职实在愧不敢当。”
“有什愧不敢当?”
这女子自然正是荣国府长女贾元春。
却说她听广德帝这番说辞,既不敢应下,又愿意虚言推让,只得装出羞喜模样,将臻首埋在广德帝胸前。
同时她心下却在琢磨:自家这几门姻亲里,孙家竟排在甄家和史家前面,足见皇帝对孙家兄弟器重——看来日后还要叮嘱家中,多与孙家亲近来往才是。
花开两朵、各表枝。
却说孙绍宗出院子,正不知该顺着游廊,回去寻那李太监,还是等方才引路宫女过来,忽见戴权笑吟吟跟出来,往西北角指,道:“走吧,随咱家过去歇歇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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