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门里脚门外之际,男主人兴冲冲嗓音,忽戛然而止,就好像被人攥住喉咙似,好半晌才又干巴巴挤出几个字来:“娘,您怎在这儿?”
却原来那堂屋小厅里,除年轻貌美女主人外,还有个鬓角苍苍中年妇人。
那妇人将手里茶碗往桌上顿,冷言冷语质问道:“怎得,你这里为娘来
“竟有此事?!”
贾雨村瞪大眼睛,下意识捻着胡须沉吟道:“忠顺王素来爱重贤弟,怎会突然生嫌隙?”
他这话虽是问句,却显然并不想知道答案与细节。
孙绍宗也没打算告诉他,只将两手摊,无奈道:“因而暂时恐怕还要托庇于太子殿下,这府衙里差事实在是……”
这自然是托词,以太子如今对他信重,就算他正式退出专案组,也还是样会出面庇护。
哥指军需,莫非是营妓?!”
见贾雨村默然点点头,孙绍宗脸色顿时阴沉下来。
这营妓指是随军官妓,和平时期,因地方上本就有青楼妓院,基本可以解决士兵们生理需要,所以只有极少数边塞军镇才有配备。
而到战时,朝廷往往会临时‘调配’批发往军前效力,胜则作为赏赐,僵持则用之鼓舞士气,若是战败——不受惩罚就算好,那还有女人可睡?
因为教坊司官妓数量并不是很多,再加上朝廷也不可能逼良为娼,因而每到这时候,民间私娼、半掩门,乃至手续不够齐全,背景不够深厚青楼妓馆,就会迎来波扫黄打非。
贾雨村眉头皱更紧,缓缓起身,郑重拱手道:“贤弟才智胜十倍,想必心中早有定计,也不多聒噪,总之衙门里切有担着,贤弟无须太过挂念。”
这话听着敞亮,却是半点没有要施以援手意思。
不过孙绍宗也压根没指望他能跟自己同甘共苦,只要不逼着自己去收集‘军需’,就已经足够。
花开两朵,各表枝。
却说孙绍宗推卸差事同时,城西做府邸里,男主人满心欢喜到后院,离着堂屋还有段距离,就忍不住高声道:“娘子、娘子,事情已经定下!为夫不日就要……”
显然,这份奏章就是扫黄打非檄文,来显得朝廷出师有名;二来那有关系听风声,也会提前打典官府,不至于被朝廷‘误伤’。
不过就算对方本来就是失足妇女,这等公然征集营妓手段,孙绍宗心下还是有些难以接受。
“老弟。”
就听贾雨村道:“这事儿怕是还要五城兵马司出力,所以……”
孙绍宗忽然打断他,反问道:“府丞大人可曾听说,近日与忠顺王爷起龃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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