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绍宗瞪大眼睛,失声道:“莫非周长史是在怀疑,老封君死并非意外?!”
周谟轻轻笑,端起茶杯吹吹,不慌不忙道:“周某可没这说,不过要是孙大人有此疑虑,倒不妨着手查访二。”
他确没有说出来,但脸上表情,却分明是在告诉孙绍宗:你猜没错,赶紧按照这个思路去查。
这可真是够毒!
要能给牛继宗栽上弑母罪名,也不用再查别罪证,直接就是千刀万剐下场。
“喜丧?”
周谟嗤鼻声:“这不早不晚,偏在陛下派人调查镇国府时候,老封君就没,孙大人难道不觉得这太巧吗?”
这话貌似应该是牛家兄弟来说吧?
周谟身为忠顺王心腹,难道还想替牛家喊冤不成?
孙绍宗狐疑道:“周长史意思是……”
咱们王爷都惊动呢。”
说着,又顺势往两个礼盒上轻轻拍:“这里面就有王爷份心意在——啧啧,庶女过满月都能惊动王爷,您可是这四九城里头位!”
这份殊荣,孙绍宗可半点不稀罕!
听这意思,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周谟此来,是为传达忠顺王意思。
因此孙绍宗忙又摆出副惶恐模样,起身道:“王爷大恩大德,下官实在是无以为报,烦请周长史替回禀声,改日王爷有暇,下官必定亲往拜谢。”
看来忠顺王是迫不及待,想让牛家彻底垮台……
相应,这事儿风险也是极大,中间个闹不好,就能把孙绍宗身家性命赔进去!
孙绍宗皱眉道:“
“永宁二年。”
周谟没有直说,反而讲起古来,就听他掰着手指头,道:“距今也有小四十年,当时太上皇初登大宝不久,朝堂上两位相爷争锋,搅是天昏地暗人人自危。”
“当时御史中丞郭桓,因被推到风口浪尖上,身家性命岌岌可危,为求自保之下,这郭恒竟做出桩骇人听闻兽行——他硬是将生身母亲活活药死,意图借丁忧之名离京避祸!”
郭恒事情在大周朝流传极广,甚至当初御史台改为都察院,也是由此而起——可问题是周谟忽然提及这事儿,又是出于什目?
难道说……
“亲往拜谢就不必。”
周谟笑吟吟道:“只要孙大人是实心任事,对得起陛下和王爷栽培,也就足够。”
说着,他却将身子往前倾,神神秘秘道:“对,镇国府吴老封君突然辞世消息,你应该已经听说吧?”
孙绍宗听这话,哪还不知道戏肉来?
心下暗自提高警惕,点头道:“昨儿就听说,不过这位吴老封君年事已高,倒也勉强称得上是桩喜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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