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就不是个有墨水,这等打机锋方式,说着也觉得别扭,于是随即又补句:“你只当宝二爷是个长情,可别忘先头茜雪下场——她可是自小就跟在宝二爷身边,为着些鸡毛蒜皮琐事,说撵出还不就撵出去?也没见他往回找补!”
这话却是戳中晴雯软肋,她虽极力遮掩,还是忍不住露出些患得患失来。
司棋见状顿时得意洋洋,直似是打胜仗般,顺势将丰壮身子舒展开,占去大半个车厢。
书不赘言。
却说马车到荣国府,早有平儿领着几个丫鬟婆子在角门前候着,众星捧月似把贾迎春迎进东跨院。
棋在车厢里漠然以对。
虽说早就认识,可两个都是心高气傲爱掐尖主儿,彼此又怎可能谈得拢?
尤其晴雯因是半路入荣国府,与自小长大家养丫鬟们,本就存隔阂——也就是袭人与她处久,才没这些说道。
晴雯倒还罢,左右她心思也不在孙府,自然不怎在意司棋态度。
可司棋自持是太太陪嫁大丫鬟,自觉比晴雯这等失势,被主母赶出来丧家犬,要强出十倍不止,哪里受得晴雯在自己面前,装什孤高冷傲?
刚迈过那黑漆门槛,司棋便扯开只掐银丝嵌八宝荷包,倒十几枚黄橙橙金豆子出来,脸淡然道:“太太害喜后头遭回门,还得指着大家伙多多担待,这些小玩意儿就当是给大家粘粘喜气。”
有道是‘近朱者赤近墨者黑’,邢夫人和王熙凤都是爱揽财主儿,身边这些虾兵蟹将,自也多是见钱眼开奴才。
又搭上那次查账风波之后,府里外快油水大大减少,众人早都‘饿’狠。
此时眼瞅着那黄橙橙金豆子,颗少说也有两三钱分量,折合成银子怕不有五两之多,个顶个都是眉开眼笑,叠声上前道谢领赏。
只平儿有些哭笑不得,在司棋胸口轻飘飘擂拳,啐道:“你这小蹄子好不晓事,真要替姑奶奶做散财童子,也该在太太奶奶面前讨个喜庆,这刚进
于是半路上,司棋就忍不住冷嘲热讽道:“都说你在二爷屋里听调不听宣,还当是别人胡扯,今儿瞧着却怕是真!”
晴雯方才没跟石榴争执起来,是怕错过见宝玉机会——可眼下既然已经在路上,却那肯吃司棋排头?
因而晴雯也冷言冷语道:“你走你阳关道,过独木桥,左右咱们也不是个方向,是好是歹,又碍着你什?”
司棋又哪里受得这话?
将木瓜也似胸脯挺,粗声恶气嗤鼻道:“就怕你那独木桥走不通,回过头来还得在阳关道上争先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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