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绍宗嘴角微微往上挑,冷道:“既是素来就爱偷*耍滑,不用问你那几个伙计,想必左邻右舍也该有所耳闻。”
卜世仁表情顿时僵,他店里那几个伙计多是胆小怯懦之辈,又要指着他工钱过活,自然他说什就是什——但左邻右舍却如何肯帮他圆谎?
他心下慌,连忙祭出杀手锏。
“老爷。”
就见卜世仁伸长脖子,鬼鬼祟祟道
那卜世仁跪伏在地上,仰头堆笑道:“那卢三在光天化日之下,用花瓶砸破小人脑袋,此事店里其它伙计都能作证!”
听这话,卢三憨厚眉眼间顿时怒气勃然,个头重重磕在地上,大声道:“老爷,非是小人故意行凶,实是卜世仁欺人太甚,欠小人大半年工钱不说,言语间还侮及小人父母,小人才愤而出手!”
这人生憨厚,口齿倒也还算伶俐。
不过想想也正常,毕竟是在铺子里负责招呼客人,若是口齿不便利,如何能成?
“呸!”
立刻换好官袍顶戴,施施然出刑名司,直奔前院大堂而去。
那大堂里,三班衙役早已分列两旁,陪审孙承业也在后衙等候多时,只等孙绍宗到,便挑帘子到外面,轻车熟路吆喝声:“老爷升堂!”
“威——武!”
踩着堂威来到公案之后,孙绍宗撩起官袍下摆,肃然在椅子上坐定,抄起惊堂木不轻不重往桌上拍:“将原告、被告带上堂来。”
说着,他又将摆在桌上诉状,拿起来扫几眼,却原来这第桩诉讼,是兴隆坊如意香料铺东家,状告店伙计卢三行凶伤人案子。
那卜世仁狠狠啐口,愤愤道:“你这厮平日里惯会偷*耍滑,也不知坏多少买卖,瞧着情分不罚你便罢,你怎得还有脸讨什工钱!”
“再说当日,分明是你又犯下错处,被责罚时恼羞成怒愤而行凶,和工钱又有什相干?”
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”
“谁血口喷人?”
卢三气浑身乱颤,卜世仁却又拱手道:“青天大老爷,店里其它伙计都能为小人作证!”
话说这香料铺东家,当真是个特立独行之辈,大名竟然叫什卜世仁,也不知他父母是怎给起。
不多时,原告被告就在大堂上双双跪倒,却只见那卜世仁尖嘴猴腮,头上缠跟印度阿三仿佛,正中额头上点着抹朱砂色,瞧着不像是从里面沁出来,倒像是后来涂上去。
至于那被告卢三瞧着,倒是个老实本分之人。
略略扫几眼,孙绍宗就操着官腔,问道:“卜世仁,你状告卢三行凶伤人,不知可有凭据?”
“回青天大老爷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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