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鸳鸯施以援手,也只是看在同是出身荣国府情分上,眼下被这般对待,心下自然也就凉,于是银牙咬转身而去。
等那脚步声渐不可闻,彩霞这才自花圃里拔出头来,目视着内院方向,脸上先是闪过些悔意,随即又发狠,也不顾手上血泡,高高举起那小花锄,下重似下刨弄着。
话分两头。
孙绍宗回自己小院之后,自是和儿女妻妾好番热闹,等到足足说半日闲话,阮蓉才忽然想起事,忙自橱柜里翻腾出个红底烫金帖子,递到孙绍宗手里。
“这是……”
。
孙绍宗却只是目光微微顿,便不再理会。
等他在游廊里渐行渐远,那彩霞却忽然抬起头来,向着不远处株垂柳道:“已经走,出来吧。”
就见那垂柳后面闪出个削肩细腰女子,上前唉声叹气道:“你说你得罪谁不好,偏要闹到二爷面前,这几日求太太几次,太太却死活不敢松口,生怕会恼二爷。”
彩霞挥舞着花锄,在那枯枝根茎上不轻不重捣几下,这才闷头道:“那府里个二爷,这府里个二爷,约莫是命里和‘二爷’犯冲,左右待在外面还能清净些,你以后也不用替求情,就让在外面自生自灭吧。”
孙绍宗随手拆开来瞧,却仍是贾宝玉下请帖,约他两天后去荣国府吃酒。
因突然接排查*细差事,孙绍宗前两日刚差人回绝宝玉宴请,这怎得转回头又下帖子?
再说眼下已经是八月二十三,两天后就是二十五,和女儿满月酒也就是前后脚事儿——看来贾宝玉这次相邀,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刚沉吟片刻,还没等琢磨出些眉目,就被儿子咿咿呀呀叫声给打断,低头看去,却见这小家伙坐在床上张牙舞爪,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那那烫金帖子。
孙绍宗便捏着帖子角,放在他身前逗弄着,顺口道:“瞧见这帖子,倒想起桩正经事儿来,前几日同柳兄弟去薛蟠家时,他腰间那块家传玉佩不见踪影,八成是当到哪家铺子里
鸳鸯瞧她这自,bao自弃模样,不由跺脚嗔怪道:“你要真是念着环老三,就该先把这府里主子们伺候好,日后也好求个恩典……”
彩霞忽然蹭下子跳将起来,愤然道:“念着三爷,只是因为赵姨娘情分!可不像某人那样,不管走到什地方,都能跟老爷不清不楚搭上关系!”
“你!”
鸳鸯登时涨红面庞,指着彩霞正待发落几句,却见她转回头猫腰,将大半个身子都挤进花圃之中,只将个翘翘臀儿对准自己。
这可是真是‘热脸贴上冷屁股’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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