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他原来只是想强调这
点，柳芳登时嗤之以鼻起来，随即又疾言厉色
喝问道：“有人指证你来太子府之后，曾先后两次探视李氏，并与其单独密谈——本官问你，此事可否属实？！”
柳芳既然当面问起，自是早就已经得
准信儿。
然而孙绍宗却仍是坚定摇摇头。
徐辅仁独坐正中，左首是紫袍玉带赵荣亨，右首是面沉似水柳芳，然后才是许良与太医院院使秦明——柳芳官位虽然只有四品，勋爵却在许良之上。
除这五人之外，还有十余名蓝绿小官分列两旁，皆是噤若寒蝉垂手而立。
孙绍宗大踏步进到厅中，拱手禀报道：“启禀阁老，犯妇李氏业已带到。”
徐辅仁唯颔首，指着最末尾空位，正待招呼孙绍宗入座，却听堂上有人高声道：“阁老且慢！”
开口之人，正是大理寺少卿柳芳，就见他长身而起，挑剔打量孙绍宗几眼，又扬起下巴，透着三分蔑视地问道：“你就是顺天府治中孙绍宗？”
点点，他禁不住深吸口气——眼下开局虽然还算顺利，但要想完成这弥天大谎，最重要还是接下来‘验孕’过程。
旦太医们断定李氏未曾怀有身孕，这所谓阳谋自然也就无疾而终。
不过这场重头戏里，最麻烦却未必是那几个太医，而是尚未露面右都御史赵荣亨，以及大理寺少卿柳芳。
前者是卫若兰举荐人，素来与北静王交好，本身更是正二品言官领袖，即便对上徐阁老，也不是没有拼实力。
后者官职虽然只有四品，却是理国府现任家主，同为八公勋贵之，与牛继宗向来是焦不离孟、唇齿相依！
按照常理而言，下级遇到上官发问，应该恭敬自报家门才对——但孙绍宗明知今日要与他做上场，又如何肯示弱分毫？
当即又把手拱，不卑不亢道：“是，也不是。”
柳芳闻言不由得愣，皱眉道：“你这话是什
意思？”
“柳大人若是问起顺天府公务，下官自然是以顺天府治中身份回话——可若是问及本案，下官却是奉旨协查龙禁卫千户。”
“这有什区别！”
这两人也正是依附于太上皇勋贵党，特意搀进专案组沙子，为就是避免这案子会生出什猫腻来。
因此要想查验出‘真相’来，恐怕还有场硬仗要打。
不过话又说回来，若是能突破这二人阻挠，在他们见证下得出‘李氏已有身孕’结果，某些人再想发难，也就没那容易。
闲话少提。
却说孙绍宗自前院喊过杨立才并十几个龙禁卫，从那密室里将李氏押运回来，果见那客厅里已是人满为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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