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两个婆子带着酸梅汤刚要离开,司棋便也匆匆赶回来,听说自己点酸梅汤给别人,便不依不饶闹腾起来,又仗着贾迎春名头,说什乱尊卑、坏体统。
两个婆子初时还想息事宁人,可见她得理不饶人样子,便也忍不住还起嘴来。
于是这事情越闹越大,最后便闹到阮蓉面前。
因司棋咬死‘尊卑、体统’不肯松口,阮蓉又毕竟只是个姨娘,不好跟她据理力争什,最后只得依着她意思,把那两个婆子贬出去。
“二爷您是没瞧见!”
“石榴,你这是胡说什呢?!”
阮蓉立刻喝止她,又指着外面吩咐道:“去拿两个西瓜冰在井里,等晚上乘凉时候再捞出来。”
石榴嘟着嘴,不情不愿便要往外走。
“回来!”
孙绍宗开腔唤回石榴,又用眼神拦下阮蓉话头,把石榴招呼到床前好生盘问番。
屋而去。
“二爷,这……”
“放心吧,院门已经反锁。”
孙绍宗不由分说,口气将她抱到堂屋里间,小心翼翼放在阮蓉榻上,这才回头跟阮蓉招呼:“既然没有婆子盯着,今儿便让她在你屋里歇着,免得这节骨眼再出什差池。”
“呸呸呸~!”
说到这里,石榴愤愤不平道:“那小蹄子走时候,眼睛都高到天上去,莫说是姨娘,怕是连二爷您都没放在眼里呢!”
若说司棋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,孙绍宗是决计不信。
不过这小娘
却原来,上午孙绍宗带着于谦走后,后厨那里便起场不大不小争执。
发生冲突双方,分别是香菱屋里那两个健硕婆子,以及贾迎春房里大丫鬟司棋。
起因,也不过就是碗冰镇酸梅汤罢。
开始是司棋先在后厨点盆酸梅汤,可巧她去外面方便时候,那两个婆子也到后厨替香菱索要酸梅汤。
因那厨娘时寻不见司棋,又晓得香菱如今是双身子,在府里待遇非比寻常,便自作主张,把那酸梅汤给两个婆子。
阮蓉连啐几声,没好气道:“这青天白日,老爷就不能说些吉利话?”
说着,她便上前摁住想要起身香菱,笑道:“行,在这儿你还客套什,尽管在床上歪着便是。”
旁孙绍宗也自顾自扒衣裳,在榻上与香菱六九式躺,边按摩着她那水肿双腿,边便将上午在荣国府所见所闻,添油加醋讲出来。
原本就是说笑事儿。
谁知孙绍宗刚绘声绘色,讲完荣国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琐事,旁边石榴忽然不忿插嘴道:“二爷只晓得别人家里糟心事,却不知咱家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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