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自家怯,想要让贾蔷去服软认输,也亏得这父子俩口灿莲花,竟能说成是要放孙绍宗马样子。
且不提这父子二人,如何喊贾蔷过来交代。
却说孙绍宗天不亮便爬起来,让绣橘伺候着简单梳洗,又翻墙越窗回到书房之中。
眼见天光渐亮,他先去东跨院里,将收贾兰为徒事情与于谦提提。
听说是要收荣国府嫡孙为徒,又是孙绍宗极力推荐,于谦这边自然也不好拒绝——可
“废物!”
贾珍劈手将那裤子夺去,匆匆又进里间,不多时便听他在里间床上,边气喘吁吁换裤子,边恼怒质问道:“主意是你出,如今被那姓孙拿住把柄,若是他反咬上口,老子可未必能护住你!”
果然是亲爹!
这还没到大难临头呢,就先想着要撇清关系。
好在贾蓉也已经习惯,在那门外奴颜婢膝道:“父亲息怒,那姓孙要真是想反咬口,直接把人交到大理寺去,岂不是更妥帖些?他既然把人送回来,想必就没有要彻底闹翻意思。”
天色将亮未亮。
宁国府新提拔大管家吴禄,匆匆到贾蓉院里,也顾不上寻那婆子丫鬟通禀,直接便在窗台底下喊起来:
“公子,可不得!昨儿咱们派去收买那张华人,被光着屁股绑在大门外石狮子上,整整喂宿蚊子!”
“什?!”
话音未落,里面便传出个沧桑嗓音,紧接着房门吱呀声左右分开,贾珍衣衫不整从里面出来,面系裤腰带面怒道:“怎会如此?难不成是那张华干?!”
里面安静片刻,就见贾珍又道貌岸然出得门来,冷笑道:“如此说来,那孙二郎果然还是畏惧咱们宁国府威望喽?”
要真是畏惧宁国府,又如何敢将人赤条条绑在门前?
不过这话贾蓉是不敢说,于是便只顺着贾珍口气,道:“虽说那孙二郎已经怯,但咱们毕竟有把柄落在他手上,倒不好对他威逼过甚,依儿子之见,不如让蔷哥儿过去说合说合。”
“也罢。”
贾珍甩袍袖,勉强道:“这次便先饶过他好!”
他这急切之下,竟还错穿胡氏灯笼裤。
吴禄也不敢多看,忙俯首帖耳回禀道:“听说孙治中早就派人埋伏在张华家中,咱们人刚将来意道明,便被对方拿个正着,听说还录下口供……”
“废物!”
贾珍恼怒咆哮着,回头冲屋里喝骂道:“你不是说这计策肯定能成?怎得反倒被那姓孙拿住把柄!”
随着他那喝骂声,贾蓉也讪讪出房门,手里还托着条裤子,尴尬道:“爹,您看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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