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依看,这封信即便不是尤三姐手笔,也是她再三催逼结果。”
“目,自然是希望得这‘白捡便宜’,也好在柳兄弟面前下些力气,撮合二人修成正果。”
原以为阮蓉听这番话,定会恨那尤三姐胡乱拉郎配。
谁知她默然半晌,却是幽幽叹道:“你们男子若是瞧上哪个美人儿,费尽心思弄出许多花样,也只是场风流佳话;换成们女子若是瞧上哪个男人,若稍显
“对。”
孙绍宗忽然想起什,便从袖袋里取出方帕子,塞到阮蓉手里,道:“今儿收到份状子,你且瞧瞧上面都写些什?”
孙绍宗整日里断案,但把‘状纸’带回来让自己过目,却还是破天荒头遭。
故而阮蓉忙喊石榴掌灯,逐字逐行瞧起来。
起初倒没什特别,不过是哭诉自己被身为权贵亲戚逼迫,几乎要沦为玩物,因此希望孙绍宗能出手搭救。
纳凉。
“怎不在屋里加两盆冰?”
孙绍宗大踏步赶过去,奇道:“去年冬天时候,不是特地让人多备些,难道这快又用完?”
“总用冰盆解暑也不是好事儿。”
阮蓉便从躺椅上起身,指着旁摇篮里儿子道:“咱们这些大人倒还罢,毅儿背上起层红疙瘩,听大夫说是什湿疹,怕就是乱用冰盆闹得。”
但写到这里,话锋却陡然转,倾诉起那日见到孙绍宗后,被他那英雄气概所慑,心下久久难忘之下,竟化作缕情思,挥不去、斩不断、煞是难解难分。
后面又隐晦表示,若是孙绍宗肯出手搭救,便情愿不求名分以身相许。
阮蓉看完之后,不由纳闷道:“这是那家姑娘,不过是告个状罢,怎得还把身子给搭上?”
“恐怕告状是假,搭上身子才真!”
孙绍宗把今日尤三姐喊冤始末,五十道出来,最后哂笑道:“那尤二姐听说最是胆小怕事,如何会平白写下这封‘状纸’?”
冰盆这玩意儿,到底还是比不得空调好使啊。
孙绍宗老实不客气霸占那躺椅,顺势把阮蓉揽到腿上,又从奶娘手里要过蒲扇,边给儿子赶着蝇蚊,边笑道:“其实在外面纳凉也不错,赶明儿弄个细密些帷帐,咱们干脆就在外面过夜算。”
旁香菱听,面上颇有向往之色,瞧她那灿若星辰眸子眨呀眨,八成是又联想到什诗词上去。
但阮蓉却是立刻摇头道:“还是别,后半夜天寒露水重,你瞅瞅这小小、孕孕,万染上风寒可怎得?”
香菱听这话,摸着自己鼓起肚子,也忙应声虫似点起头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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