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而她才在潜意识里，把这
切都归咎于狱卒们
贪婪。
如今被孙绍宗语点破，登时便语塞难言起来。
好在她眼下并不是个人，卫若兰立刻站出来反驳道：“且不论这些，她们玩忽职守又滥用私刑，致使那智善儿尸两命，总不是假吧？！”
“自然不是假。”
孙绍宗摇头道：“
也从未说过她们并无罪责——但导致今日之失，只是她们
？”
“二哥，你何必……”
宝玉也是脸欲言又止。
面对这种种，孙绍宗却仍是副淡淡表情，随口向旁程日兴问
句：“程师爷，大周律中可曾明文规定，狱卒每隔几日便要给犯人清洗身体？”
“回东翁，不曾！”
“不曾？”
妙玉忙念几声佛号，平息下心境，这才悲声道：“智善虽时糊涂坠入魔道，但她腹中婴儿却何其无辜？甚至都没来得及看眼这个世界，便……便……”
眼见她泫然若泣，更添三分见犹怜，贾宝玉再旁便先改立场，毫不犹豫大声道：“果然是群刁妇，这等人若是不严加惩处，岂有王法可言？！”
“怎样？”
卫若兰则是挑衅望着孙绍宗，冷笑道：“听妙玉姑娘这番话，难道孙治中还要袒护她们不成？！”
说着，也不等孙绍宗回应，便趾高气昂下令道：“来人，给把这两个……”
“若是那智善儿，直好端端锁在牢房之内，焉有蓄意伤人机会？又怎会……”
“孙大人！”
孙绍宗正在台阶上滔滔不绝，下面妙玉却忍不住，娇声抗辩道：“莫忘，这件事本就是你批准！”
“批准？哈哈……”
孙绍宗目光转回妙玉身上，哂道：“如此说来，你口中这些粗鄙贪婪恶妇，岂不也是因为心怀善念，才会主动为那智慧儿清洗身体？”
“听说佛门子弟最讲究导人向善，你却用几块碎银子，便成功挑起她们贪欲，泯灭她们善心——这佛法，当真是学妙啊！”
妙玉闻言，面上便显出些羞臊来，她方才用这事当举例，以证明那些狱卒贪婪，哪曾想转眼竟又被孙绍宗拿来反戈击，指出她才是导致这贪婪根源！
其实她心里也知道，用钱买通别人做法，觉非什正道。
可真要按照佛经上教导那般，让妙玉去亲力亲为，替别人清理身上屎尿，她却是宁死也不愿意。
“且慢！”
谁知孙绍宗竟又喊声‘且慢’。
这下子，非但是卫若兰面色不善，贾宝玉和妙玉也是脸不解。
“怎？”
卫若兰咄咄逼人质问道：“孙治中莫非真要替她们开脱不成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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