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原来是这种事,迎春心下顿时松口气,忙道:“既然二爷已经做主,老爷又没反对,姐姐尽管……”
“阮姨娘。”
司棋忽然抢着道:“这事儿们太太刚晓得,怎也得和那丫鬟分说分说吧?再说既然是们房里丫鬟,合该们太太喊表少爷保媒才是正理,如何敢偏劳阮姨娘?”
她这话倒也不是全无道理
绣橘倒是脸无所谓,伸手替她插好簪子,嘻嘻笑道:“莫说她什都不晓得,就算真晓得,她个姨娘难道还能反天不成?”
“莫要胡说,千万小心别……别泄底。”
贾迎春不安呵斥她声,又抚弄着刚消肿胸脯,稳定下活蹦乱跳心肝,这才提着裙子,婷婷袅袅迎出去。
阮蓉原本已经坐下,正捧着茶杯与司棋说话。
眼见贾迎春从里面出来,她忙又起身笑道:“听说大太太前两日染风寒,因为奶着孩子,便没敢上门探望,如今瞧着这气色倒比往日还要红润些,想是已经大好吧?”
噼啪、噼里啪啦……
贾迎春被阵爆竹声吵醒时,已经是日上三竿,她偏头看看旁边枕头上那凹陷痕迹,心下既觉得慰贴,又有些怅然若失。
好半晌,她才从这纷乱心情里挣脱出来,扬声唤道:“司棋、绣橘?!”
吱呀~
不多时,便见绣橘推门进来,笑吟吟道:“太太八成是被那鞭炮声吵醒吧?听说是东跨院侄少爷中进士,那报喜差役,早便敲锣打鼓上门。”
虽知道她只是恭维,但想到自己气色红润原因,贾迎春还是禁不住有些羞臊起来,说话自然也少底气。
好在她平日本就是个木讷少言,倒也没让阮蓉瞧出什破绽来。
等两人宾主落座之后,阮蓉又笑道:“其实来找大太太,是有桩事要与您商量——当初七少爷瞧上大爷新买丫鬟,二爷做便做主许给他,说是等考上进士,就把人送到他屋里去。”
“如今殿试放榜,七少爷高中二甲第四十三名,您看是不是……”
孙绍宗许下这事儿时候,与贾迎春亲事还没定下来,故而随口便做主——但眼下迎春既然已经过门,要送出大房丫鬟,自然要她这个主母点头才成。
这事儿贾迎春昨儿也听孙绍宗说起过,不过和她关系不大,便也没有太过在意,只是让绣橘服侍着更衣梳洗。
正对着镜子整理头饰,就听外面司棋有些诧异道:“外面正热闹着,阮姨娘怎得倒来咱们院里?可是寻们太太有事?”
阮蓉来?
贾迎春心下便有些慌乱,像是做贼,又被苦主找上门来似。
“太太别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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