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司棋。”
便在此时,贾迎春终于开口,怯生生地问道:“出嫁时用那套头面首饰,可是在你那里收着呢?”
“太太!”
司棋听懂她话里意思,当时便恼,愤然道:“那可是您出嫁时头面首饰,为区区个‘归宁’就要发卖掉?不成,这事儿头个就不能答应!”
“也……也未必要发卖掉。”
她微微滞,又揪着帕子道:“您要是就这空着手回去,以大老爷那脾气秉性,却如何肯依?”
贾迎春没有搭茬,反倒是旁司棋冷笑道:“你只顾着大老爷那头如何,却怎得不想想咱们老爷性子,难道就是个好说话?”
“莫忘咱们眼下都是孙家人,要是背着老爷胡乱往娘家卷银子,老爷如何肯依?”
绣橘听这话,便愈发慌手脚,围着贾迎春转半圈,又跺脚道:“两头都得罪不起,这……这可怎生是好?!”
“依着倒也简单。”
有所图!
孙绍宗来来回回在花厅走几圈,忽然又问道:“大太太让你过来时候,瞧着气色如何?可有什不对劲?”
那婆子忙讪笑道:“奴婢算哪个层面上,能劳大太太亲自出面交代?那些话,都是司棋姑娘转述。”
孙绍宗正有些失望,便听那婆子又道:“不过瞧着司棋姑娘脸上,倒是颇有些恼意,也不知是跟谁。”
那司棋脸上颇有些恼意?
若是换那能御下主母,此时怕是早发作起来,但贾迎春却只是蔫蔫说着软话:“左右时也用不到它,先去当铺里典当,等哪日腾开手,咱们再去赎回来也不迟。”
司棋将那傲视群雌胸脯挺,脆声道:“左右嫁出去女儿泼出去水,太太便是空着手回去又如何?大老爷难不成还能吃咱们?”
绣橘不敢反驳她话,心下却是百般不认同,那贾赦自然不会吃人,但用言语百般羞辱却是免不。
若是有那好事之人,把这事儿传扬出去,贾赦反正是破罐子破摔,贾迎春日子却未必能好过到哪儿去——没有娘家支撑女人,在大户人家里如何挺直腰板?
远不说,就说那邢夫人,还不就是因为出身小门小户,除贾赦再无旁依靠,所以才对其逆来顺受?
这般想着,绣橘便愈发不看好自己主仆未来。
孙绍宗便觉自己猜测八九不离十,于是忙喊来赵仲基,好番忙活张罗。
话分两头。
却说送走刑氏派来秋桐,贾迎春便紧抿着嘴,满面凄苦坐在那秀墩上言不发。
“太太!”
绣橘在旁边急直跺脚:“听秋纹话里话外意思,老爷分明是身边短银子,想让您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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