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他这番心理分析,自然是不好告诉旁人,于是便长叹声,惺惺作态道:“儿孙自有儿孙福,他自己闯下祸,也只能他自己去扛——毕竟本官也只是他妻子族叔罢,实在管不得这许多。”
“也只能如此。”
程日兴也跟着叹口气,心下暗自庆幸东翁与那于谦只是远房亲戚,还不至于被牵连进
而广德帝登基十年有余,对朝廷掌控力也早不是当初可比,高举轻落,保下个于谦还是不成问题。
虽说眼下必然要让于谦吃些苦头,可旦太上皇撒手人寰,单凭今日这篇策论,于谦就妥妥前程可期!
更何况于廷益本就是当世人杰,绝非那种鸣惊人之后,便泯然于众货色。
故而想通这切,孙绍宗就有些闹不明白,于谦究竟是有意为之,还是歪打正着。
按照历史评价,写出‘粉身碎骨浑不怕、要留清白在人间’主儿,敢犯言直谏也属正常。
,致使如今国库空虚,无力威服四夷。
表面上虽然说是朝廷,可实际上句句都是在影射太上皇!
在般人看来,这般行为简直就是在作死!
毕竟太上皇虽然退位,却仍是大周朝至尊,如此明目张胆,抨击太上皇最引以为傲功绩,这不是作死又能是什?
但孙绍宗综合朝堂上信息,仔细分析推敲过后,却觉得于谦这与其说是作死,不如说是在牺牲现在、投资未来!
可要说这只是歪打正着,以于谦平日里精明强干,孙绍宗能想到事情,他难道就想不到?
因此孙绍宗当时,甚至生出与贾雨村般感慨:过上几年,自己再见于谦,说不定要恭称声‘上官’。
当然,这还要看太上皇什时候驾崩,万老头和英国女皇样是超长待机型,反倒把广德帝给熬死……
“东翁?东翁!”
孙绍宗不留神陷入回忆当中,被程日兴喊几声,才算缓过神来。
大周朝眼下外部环境,确实是在逐年恶化之中,朝鲜使团被逼改走海路,就是个标志性事件。
而之所以会造成这种局面,与太上皇当年两征高丽、泰山封禅虚耗国力,以及退位后眷恋权势,与广德帝互相掣肘行径,是绝对脱不开干系。
然而眼下在位毕竟是广德帝,他又碍于子不言父过规矩,不好把真相公注于众,于是只能默默忍受‘对外软弱,坐视胡人肆虐’名声。
妥妥‘宝宝心里苦、但是宝宝不能说’既视感。
这时候突然冒出个于谦,在殿试上明明白白,把征讨高丽虚耗国力和如今朝廷窘困联系在起,广德帝表面上大发雷霆,心里指不定乐成什样呢!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