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似乎已经瞧出,便宜大哥是心有所求,才答应让自己出手。
看来胸大未必无脑啊!
却说这司棋离开不久,仇云飞等人也终于抬来担架,两个捕头抱头掐脚把茗烟扔上去,行人便又浩浩荡荡出省亲别院。
等到那大门外,就见那吊着胳膊青年,仍在大门附近徘徊着,孙绍宗便停住脚步,招呼道:“贾芸,你在这里胡转悠什呢?”
那贾芸忙凑过来,恭敬行礼,陪笑道:“回大人话,左右闲着无事,就是随便逛逛、随便逛逛
孙绍宗略沉吟,便猜出这应该是宝玉遗留下来,看来他面读书上进奋发图强,面却也没有放下对‘刑名断案’兴趣。
“喏,你家宝二爷功课。”
孙绍宗随手把那书袋丢给周瑞:“待会记得给他送过去。”
周瑞忙不迭应,刚把那书袋接在手中,忽听有人粗声大气地问道:“那凶手……那凶手当真是茗烟吗?!”
孙绍宗与周瑞回头望去,目光先是在来人脸上打个转,继而便不约而同滑到锁骨以下位置——这来人正是司棋,她大约是路跑过来,眼下直喘跌宕起伏。
后。
眼见他们主仆二人,就这不明不白跑,贾琏颇有些尴尬赔笑:“二郎莫怪,这小子向来不识礼数……”
“二爷!”
便在此时,那沁芳闸桥上忽然有人唤声,循声望去,就见个小丫鬟将嘴拢在掌中,扬声呼喊道:“奶奶说有笔账对不上,让您赶紧回去查查根底儿。”
贾琏顿时哑口无言,半晌才苦笑着拱拱手:“二郎,怕是……”
“没错。”
孙绍宗点点头,简单介绍道:“这厮偷府里砚台去卖,却正被潘又安撞上,因为担心事情败露,便干脆选择杀人灭口。”
“方才他见官差找上门来,又意图挟持宝玉做人质,结果反被宝玉所杀。”
司棋闻言,愣怔打量那尸首半晌,忽然屈膝跪倒在孙绍宗面前,哽咽道:“大人恩德,奴婢没齿难忘,奴婢之前在姑爷面前发下实誓言,也绝不会有半点更改!”
听这意思……
孙绍宗便随手甩袖子,笑道:“二哥放心去吧,等把这具尸体台抬上,也就不跟你告别,直接回衙门交差。”
贾琏这才单独留下周瑞陪着,如蒙大赦去。
这兄弟两个走,场面顿时冷清下来。
孙绍宗懒得与周瑞搭话,便随意四下里扫量,冷不丁就发现不远处株桃树上,竟还挂着个水蓝色书袋。
他好奇上前取乐下来,就见里面装都是些经史注解,唯独有本宋慈‘洗冤集录’混杂在其中,显得格格不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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