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香菱瞧,心里难免有些艳羡,却也知道自己位份,并不敢心存嫉妒。
便这路招摇到后院附近,孙绍宗却忽然停下脚步,稀奇打量着附近花圃,问:“这九九重阳,人家都要赏花饮酒,咱家怎倒把花都拔掉?”
却只见那花圃里坑坑洼洼,竟是不见株花花草草。
“这不是打算换上菊花吗。”
阮蓉扁嘴道:“谁知刚把那些牡丹、月季什铲掉,老爷便出意外,这阖府上下谁还顾得上去采买菊花?”
这几日里在北镇抚司,更是吃得饱睡得好,除不得自由之外,几乎与休假无异。
然而从北镇抚司出来,他却越来越后悔当初大意。
大哥与老管家也还罢,毕竟身子骨还算结实,又是经过风浪。
可要真是被关上十天半月,导致阮蓉动胎气,他怕是辈子都原谅不自己!
看来以后行事必须要谨慎些才行。
疼半是嗔怪道:“不是让张成传话,叫你们不用担心?瞧你哭成这幅模样,要是动胎气可怎办?”
阮蓉上上下下打量他半晌,见他气色如往昔,并不似受过什虐待样子,便反手抹把眼泪,傲娇道:“这又不都是为你流——昨儿茜香国那边儿,还送来封家书呢!”
四月份时候,孙绍宗曾让人送封家书去茜香国,却不想直到九月才收到回信。
他不由好奇道:“信里都写些什?”
阮蓉却被问愣,半晌方支吾道:“倒也写没什要紧……”
为过个重阳节,就要把几百株花草全都铲,换上新买菊花……
再想想城外那些衣不遮体灾民,果然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!
不过感慨归感慨,总不能因为有灾民,就不过节吧?
孙绍宗便又道:“要是想赏花,咱们明儿早便去寻个合适地方,正好你也在家憋几个月,也该去外面呼吸下新鲜空气。
毕竟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,孑然身无牵挂刑警队长。
暗自将此事记在心里。
孙绍宗小心翼翼将阮蓉横抱起来,嘿嘿笑道:“走,去看看老丈人都在信里写些什!”
“放下来、快放下来!”
阮蓉假意挣扎几下,却早把臻首贴在他心窝上。
“老爷!”
旁香菱忽然插嘴道:“自从您被带去北镇抚司之后,蓉姐姐整日吃不下睡不着,连那封家书都忘要拆开过目呢。”
孙绍宗闻言胸膛暖,却又觉得心头沉甸甸。
虽说那日在钱府,不小心陷入畏惧,连性命都操之于丁修之手。
但早就习惯各种危险孙绍宗,却并未觉得有什大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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