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绍宗淡然道:“这都是礼部张侍郎领导有方,不过依命行事,那当什交口称赞?”
“当、当、大人那是当之无愧啊!”
往日孙绍宗要是摆脸色,他多半会讪讪退开,但这回热情却是不见丝毫减退,嘴里没口子喷着马屁。
见其如此,孙绍宗便瞧出他八成是得什内幕消息,知道自己即将升任治中,所以才变得如此热情。
当然,担任秋闱巡阅使事,也是不小加分项——有这层渊源,孙绍宗这个文官体系中异类,也便没有最初那扎眼。
说着,毫不留恋向外便走。
老话说好,上赶着不是买卖!
要真被韩安邦几句话便弄进退失据,以后还不得被他牵着鼻子走?
再说韩安邦变化如此明显,府衙里不可能没人注意到,自己回去好好打听打听,也不难晓得这段日子里究竟发生什。
“孙大人!”
从朝廷制度上却仍算是平调,任职年限应该从广德八年春天算起。”
还有这好事儿?
要真是这样,算算自己也算是在职两年半,虽然距离三年任说法,还稍微差些,但有大把功劳垫着,连升两级来也不算是太扎眼……
这般想着,孙绍宗心中也不禁生出几分热切,在小跨院里窝大半年,他早惦记上刘崇善那五间正房!
再者说,也只有当上堂官,日后才有资格与贾雨村分庭抗礼!
在韩安邦门前,倒不好细问什。
因此孙绍宗不着痕迹敷衍几句,转过脸回到刑名司之后,却是立刻派周达出马,找陈志创探听消息。
那陈志创果然是知道内幕!
却原来孙绍宗巡阅秋闱这些时日里,顺天府上下为城外灾民,也是忙手脚不沾地。
后来皇帝拨下大笔赈灾银子,灾情为之缓,韩安邦等人这
刚出韩安邦院子,就听有人脆脆招呼声。
孙绍宗转头望去,却是府里掌管文书从七品经历陈志创。
当初走马上任时候,这姓陈还曾经为难过他。
但眼下陈志创却是笑菊花般,哈巴狗似凑上来,斜肩谄媚道:“大人几时从贡院出来?昨儿还听秀才们说,今年这秋闱比往年都要规矩许多,对大人您这巡阅使那都是交口称赞啊!”
“陈经历过誉。”
于是他忍不住追问道:“听大人这意思,刘治中是要高升?”
韩安邦又定定瞧他半晌,这才叹息道:“看来你是真不晓得这事——罢,你先下去吧。”
靠~
这特娘刚吊起别人胃口,却又突然下逐客令!
孙绍宗心中腹诽着,动作却是丝毫不慢,起身拱手道:“那卑职便告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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