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瞧着那羊报勇卒,已经顺着湍急水流钻进桥洞里,孙绍宗忙跳下马夺过条粗长套杆,三步并作五步奔到另侧,将那套环垂到水面上,只待那骑羊汉子从桥洞冲出时,便猛将其拦腰勒住,嘴里大吼道:“抓紧!”
吼声未落,他双手猛地叫力,便将那汉子连同羊皮囊起从水里挑起来!
小心翼翼将其放到桥上,孙绍宗立刻丢开杆身扑上去,紧张扶起那汉子问道:“你怎样?可还撑得住?!”
“还……还死不。”
那汉子面部浮肿、全身冰凉,开口满嘴黄牙便咔咔乱撞,却仍是强撑着道:“快……快找监……监河大人来,有十万火……火急……”
所谓犒赏,孙绍宗是半点兴趣都没有,只将袖子卷,不耐烦道:“把三牲祭品好生归置起来,余下该怎分,你和周达商量就成,不用再问意思。”
孙绍宗虽然混对此不在意,但这些东西对赵无畏而言,却都是能笼络人心好玩意儿,于是忙不迭应下,屁颠屁颠便准备去喊人卸货。
便在此时,就听远处有人大叫道:“快看啊,河里有个人!”
“好像是骑着什漂过来!”
河里有人骑着什漂过来?
孙绍宗边解着他腰上缠绳子,边道:“本官就是此地河道监察,你有什急报,尽管说来便是!”
那汉子这才发现,救起自己之人竟是个蓝袍*员。
于是忙挣扎着从羊皮囊夹层里,取出盖着火漆竹签,颤巍巍递到孙绍宗面前:“大人,上游……上游山体崩塌,不知……不知何时形成个堰塞湖,前日才被
孙绍宗忙向河面望去,便见远处个白花花东西,正义极快速度向下游漂来,不过眨眼功夫,那轮廓便清晰许多,赫然是个赤条条绑在羊皮囊上汉子!
那些临时召集来民壮,还在七嘴八舌议论着,孙绍宗脸上却是勃然变色,不由分说,劈手夺过赵无畏佩刀,上前刀斩断拴马桩上缰绳,然后翻身上马向着卢沟桥方向狂奔而去。
那黑马四蹄奋起,路直搅人仰马翻,少说也有四五个民壮躲闪不及,被它迎头撞翻在地,孙绍宗却是理也不理,眼瞧着到桥头,便拼命吼道:“快、快拦下那‘羊报勇卒’!”
却原来这绑着羊皮囊顺水漂下汉子,名为‘羊报勇卒’,乃是古时候传递水情重要手段——又因其危险性极大,担当传讯任务士兵可说是九死生,故而只有紧急情况下才会动用。
却说孙绍宗这声大喊,桥上几个光溜溜河道巡丁反倒慌手脚,直等到孙绍宗纵马赶到,都没能将套杆放进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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