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绍宗正待顺势引导,让他把其它细节也股脑都吐出来,旁边周瑞却皱着眉头插嘴道:“木人张,这水月庵小尼姑,法号可是唤作‘智能儿’?”
木人张斜他眼,梗着脖子嚷嚷道:“什法号不法号,她既然做俺婆姨,自然是要改姓张!”
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,但话里话外意思,显然也已经承认那死者
不等木人张答话,孙绍宗又追问道:“那尸体头上烧伤,又是为掩饰什?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咕嘟……”
那木人张使劲咽口唾沫,勉强压制住心里紧张情绪,这才终于又吐出几句整话:“你是顺天府‘神断孙通判’对不对?俺就知道,单凭大兴县衙那些糊涂蛋儿,怎可能查到俺身上?!”
几个大兴县衙役闻言,顿时七嘴八舌叫骂起来。
那木人张却理也不理,眼里只有孙绍宗人,咬牙切齿道:“到如今,俺也不怕把事情都讲出来!俺那婆姨原本是水月庵里姑子……”
破解五根滚木死亡碾压,前面便是片坦……
呃,这碎石满地,貌似也算不上什坦途。
总之孙绍宗领着几个胆战心惊、却偏又士气如虹衙役,直爬到山顶,也不见再有任何机关陷阱发动。
等到山顶之上,便见那推倒重建凉亭地基前,个身材健硕疤脸汉子,正将个小鸡仔似公子哥儿揽在怀中——不用问,这二人自然正是那‘木人张’与贾芹。
“别过来!不然俺就杀他!”
“水月庵姑子?”
孙绍宗先是愣,继而恍然道:“原来你放那把火,是因为她头发太短!”
“没错!”
木人张点头道:“她跟俺两个多月,那头发也只长不到寸,任谁看也能猜到她原本是个姑子!所以俺只好把她头发烧个干净,这样就再也没人能看出破绽!”
至此,所有疑点都已经解开。
木人张手里攥着把雕刻刀,颤巍巍顶在贾芹脖子上,眨眼功夫,便划出好几道血痕,只唬贾芹口中‘呜呜’乱叫,胯下更是骚热难当。
孙绍宗目光,落在贾芹被交叉绑住双手上,心中忽然动,脱口道:“你在尸体上大费周章,就是为掩饰这种有刻度绳子?”
以古代技术条件,自然不可能批量生产出金属卷尺,因此工匠们便在绳索上印好尺寸,来比较长短、衡量曲直,谓其名曰‘绳尺’。
如果长期被这种‘绳尺’绑住手脚,皮肤难免会沾染上那些刻度烙印,届时只要稍调查,就不难锁定到附近匠人身上。
所以这木人张才会大费周章,将印有痕迹处‘皮肉骨骼’全都抹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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