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刻,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文清辞身上。
没有人看到,侧殿前身玄黑年轻帝王,也在这刻攥紧手心。
而小公主则缓缓抬手摸下文清辞头顶帷帽。
——她这样做只是出于好奇。
谢不逢却在刹那之间紧张到无法呼吸。
所有人都屏住呼吸。
再没有人敢抬头,更没有人敢出声提醒。
众人莫不胆战心惊,等待看这场闹剧该如何收场。
夕阳在这刻沉入楼阁之中。
侍从皆跪于此,没人敢离开掌灯。
这个时候,太后和慧太妃也从侧殿内走出来。
看到谢观止在这里与个小姑娘计较,慧太妃当下蹙眉,想要过来叫谢观止离开。
但是远远望到那道月白色身影,太后心中,却忽然刺。
文清辞。
……果然是他。
鼻音。
说完又将视线落在文清辞身上,完全没有将掩饰自己不屑:“有人不做自己,反装别人。帷帽戴久,别忘真忘记自己是谁就好。”
小孩对于生死观念本就模糊。
但谢孚尹还是听懂“入殓”这个词,想到文清辞被钉入棺中画面。
她哭得愈发伤心。
他和文清辞都明白,这顶帷帽代表着什。
——它代表着“文太医”身份,代表着与这个身份有关所有枷锁,代表着文清辞沉重过往。
没有人能将帷帽戴辈子,永远隐姓埋名。
戴着它文清辞,终有日会离开雍都,回到神医谷
周围已是片暮色茫茫。
今晚是朔月,天空中片空渺。
只有地上泛着片月白,如月华坠地。
文清辞揉揉谢孚尹脑袋,并轻轻地阖上眼睛。
停顿片刻,他终于弯下腰,将还在小声啜泣谢孚尹抱入怀中——
“不必。”太后缓缓抬手,将慧太妃拦自己身边。
“……不必?”慧太妃愣下,看到太后明显恍惚神情与目光,她心中突然生出个可怕念头,手脚也在这刻变得冰凉。
那个江湖郎中,该不会真是文清辞吧?
但怎可能,他不是已经死吗……
不知何时,谢不逢竟也从殿内走出来。
不但拽紧文清辞衣摆不让他走,甚至还抽噎着说:“文先生,不,不要走好不好?好想你,哥哥也好想你,晚上连觉都,都睡不着……还有,母后和观止哥哥,他们也想你!”
谢孚尹说不出什复杂句子。
只噼里啪啦地在文清辞面前,点堆名字出来。
……他这才知道,原来就连明柳,都曾在寒衣节里,默默用黄纸叠衣被,记挂着自己。
文清辞抚在谢孚尹发顶那只手瞬间顿,接着轻轻地颤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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