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清辞坐在案前阅读医书,谢不逢则在榻边,批阅着奏章。
就在这个时候,文清辞耳边忽然传来阵压抑轻咳。
他笔下顿,忍不住回头向榻上望去。
谢不逢手不知何时紧紧地攥住胸前衣料,眉头紧锁,看上去似乎有毒正在发作。
虽然想说谢不逢都是自讨
直到指腹被烫红,文清辞这才如梦初醒般轻轻地将药碗放下去。
直至此时,他耳根仍泛着浅红。
*
谢不逢回宫后,累好些时日谢观止,终于迫不及待地将奏章交还给他。
他虽然还在病中,但每天仍要处理诸多公务。
这话自己应当怎接?
见文清辞迟迟不说话,那名太医不由有些着急:“真不是开玩笑!”
“听说陛下挚爱之人是个男后,雍都也曾有公子尝试着接近他。非但没有成功,甚至差点点就要丢掉性命,甚至牵连到全家……陛下心里早就有人,他对你再特殊,都是因为那位太医。”
语毕,他再次认真问道:“你记住吗?”
有帷帽遮挡,年轻太医没有看到,文清辞脸色早已随着自己话而产生变化。
事已经传遍卫朝大街小巷。
自己若是说不知道,恐怕都没有人会相信。
没有办法,文清辞只好顾左右而言他:“……若记得没有错,你说那位,似乎是个男人?”
他默默地想要纠正对方“亡妻”这个词。
但那位年轻太医显然会错意。
据文清辞解,谢不逢之前都是在太医署侧殿忙这些事。
但等他回来,皇帝陛下竟也跟着将工作全都搬到卧房。
动作极其自然。
煎煮好汤药还在桌上晾着。
淡淡苦气,如条丝练在房间内飘舞。
担心对方又噼里啪啦地说下去,文清辞只得咬牙说:“……记住。”
“好好,那就好!”年轻太医总算松口气,“先回太医署,明日定按照你要求煎药过来。”
语毕,便逃也似离开这里。
刚煎好药尚且滚烫。
热气穿透瓷壁,刺向文清辞指尖。
“对对,”他抬眸看文清辞眼,神秘兮兮地说,“你们两人都会医术,身形差不多,气质好像也有些相似。”
见文清辞最终还是来到太殊宫,他终于深吸口气,将当日未说完话说出来:“实不相瞒,觉得陛下定然是从你身上,看出他影子。”
他这番话语气抑扬顿挫、非常夸张,就差没直接说,谢不逢将文清辞看做他自己替身。
“陛下对那位太医用情至深,无人可比,”担心文清辞深陷其中,年轻太医不忘叮嘱,“你可千万要记得啊。”
文清辞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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