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书案背后年轻帝王,眉宇间有淡淡疲惫,但是看上去,却还是那清醒。
并没有谢观止来路上想象喝多样子。
——就在刚刚,深夜之时忽然有宫内人去谢观止府邸,颁道圣旨出来。
圣旨上说,为体察民情,当今圣上将于清晨出宫,私巡疆土。
在此期间,由衡王谢观止负责监国。
哪怕时值盛夏,石质地板上仍透着刺骨寒凉。
现在卯时还没有到,这原本是谢观止睡觉时候,可他今天却没有丝半点困意。
谢不逢冷不丁地搞桩那大事出来,现在竟像个没事人样坐在这里批阅奏章?!
见状,谢观止忍不住咬牙,开门见山问道:“臣想今日来这里是想知道,陛下刚才下那道圣旨究竟何意?”
谢不逢不习惯身边有人,因此侧殿上只有他和谢观止两个人在。
大半日过后,两人终于到达涟和县。
山林之中雨还未停歇,街道上几乎空无人,只有不远处荒地里,有新坟座座。
此时,这里已是座死城——
几日前,太殊宫。
天还没有大亮,衡王谢观止就急匆匆地进宫,来到太医署求见谢不逢。
……
次日天还没有亮,文清辞和宋君然便起身前往涟和县。
昨天夜里下场雨,本就狭窄山道,变得愈发泥泞。
两人行走速度,也随之慢许多。
更别提他们没走多久,便看到许多从涟和县逃出百姓。
且先不论谢不逢究竟为什突然要来“私访民情”这出。
单单是“监国”这两个字,就足以将谢观止从睡梦之中彻底炸醒。
这两个字可不是开玩笑!
谢不逢登基之后,就将废帝那些妃子还有男宠,统统遣出
少年话音落下后,周围只剩片死寂。
安静不知多久,谢不逢终于放下手中东西,垂眸向谢观止看去:“衡王殿下不满圣旨所写?”
他语气格外平淡。
可谢观止却无法像他样冷静。
少年终于忍不住看谢不逢眼。
他在外等许久,终于被人传召进去。
“今日休沐,衡王清晨进宫,有何要事?”
谢不逢略显低沉声音,从长阶之上转过来。
语毕,他将手中奏章轻轻地放到边,接着又拿起另本批阅起来,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谢观止眼。
他没叫免礼,因此谢观止仍跪在地上。
甚至……还亲眼看到有人死在路上。
大雨还在下。
耳边是震耳欲聋哭泣。
山萸涧幕幕场景,伴随着不休不止雨声,又在文清辞脑海之中上演起来。
大雨织结成雾,没人看到文清辞身体正在微微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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