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刚才批阅深色奏章时候,谢不逢神情还自然淡漠。
可读到这里,他表情突然严肃起来。
谢不逢莫不是从中看出什被压埋大事?
放下奏章之后,小太监忍不住抬眸看谢不逢眼。
新帝谢不逢大权专揽、乾纲独断。
和前朝几乎被架空皇帝不样,卫朝上下大事小情都得写成奏章,送到谢不逢眼前让他亲自过目。
不得不说,无论世人如何在背地里谈论谢不逢私德。
就当皇帝而言,他绝对是合格。
语毕,那两个小药仆连忙上来,带着文清辞起向他住处而去。
文清辞不再反驳,似乎是默认他们说法。
然而他心中不安,却在秒秒地成倍扩散。
……自己真不去永汀府附近那座小城看看吗?
文清辞心,重重坠。
看着宋君然说:“是不是水疫,要去才能知道。”
在白之远说这番话之前几个月里,文清辞确未想过要出谷。
可听到这番话后,他几乎是凭着本能,说出自己答案。
从前宋君然从不会阻拦文清辞,但现在情况不同于往昔……
“你安心待在谷里,不要多想,”显然,这次宋君然也不打算轻易妥协,“就你这身子,去怕是给别人添麻烦。”
奏章颜色由深至浅,代表着事件轻重缓急。
此时已近子时。
谢不逢看上去仍没有休息意思。
批阅完深色奏章,谢不逢又拿来本浅灰色奏章翻阅起来。
过会,他眉突然紧蹙。
他攥紧手心,直到左手再次发麻、泛痛,才想起将手松开——
深夜,太医署侧殿。
太监将堆积成山奏章送到这里,供谢不逢批阅。
——当今圣上放着偌大太殊宫不住,整天待在从前太医署里已经不是秘密。
直至此时,太医署后院仍是禁地。
说完,宋君然便抱着自己琴站起来:“好好,拿着夏装回去休息,不要再想那些有没。”
“呃……对对,”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个祸白之远连忙说道,“况且们也确不知道永汀府那边究竟严不严重,说不定不是什大事,等二谷主您千里迢迢过去,可能人都已经痊愈呢!”
“对,你看他们既然能够去永汀府,那便说明病不重,当地医馆八成就能应付过来,”宋君然点头说,“别胡思乱想,回去好好休息,练练你手吧。”
他此番话语既是为阻拦文清辞,也是真发自肺腑如此想。
“你们两个过来,”他转身对应那两个刚才偷看文清辞小药仆说,“把二谷主送回住处,要是半途让他跑,可就要把礼物收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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