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咳咳……愧对妻儿,还有,愧对……松修府万千百姓,愧对清辞……”这简单句话,似乎耗尽他所有力气,说完老谷主便再也难发出声音。
他只在口中默默念叨着:“当年……老夫不该,不该理会雍都之事……不该咳咳…替哀帝诊病……”
身月白
身体也随着踉跄下。
“怎?”宋君然脸紧张地扶住文清辞。
文清辞有些僵硬地笑下,慌忙解释:“没事,路上有些湿滑……差点摔倒而已。”
“看这记性,怎将酒杯递到你左手,”宋君然用手指敲敲额头,“来来来换手,重新倒杯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宋君然话是什意思?
文清辞发现,自己竟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。
细密小雨,从天边落下,吻上文清辞额间朱砂。
点寒意,至此传遍全身。
文清辞心跳,忽然快起来。
文清辞摸摸小白蛇脑袋,默默地起身想要离开此处。
“等等,”见他要走,宋君然忽然开口,“会要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文清辞脚步顿:“去哪里?”
“后山,”曲终,宋君然缓缓放下手中琴弓,他转身看向文清辞,“去祭拜你师父师娘。”
文清辞不由愣下,原来不知不觉中,已到第二年清明。
就在刚刚那个瞬间,有大段陌生记忆涌入文清辞脑海之中。
恍惚间他看到——
须发皆白老谷主,在弥留之际艰难地睁开眼睛。
他视线越过宋君然,落在“自己”身上。
老谷主双目早已浑浊无光,声音也嘶哑难辨:“……咳咳,造孽,真是造孽啊。”
他攥紧手心,压抑着自己好奇。
“给,清辞,你也敬他们杯吧。”说完,宋君然转过身,将盏空杯递到文清辞手中,再将它满上。
紧接着,浓重酒香便冲入文清辞鼻腔。
他额头突然阵刺。
文清辞拿酒杯左手随之重重晃,下秒就将大半杯洒在腕上。
……
神医谷背后青山上,葬着历任谷主,以及所有曾生活在这里药仆。
宋君然带文清辞走好久,终于找到那两座坟茔。
“爹、娘,清辞已经安安全全回谷,也替自己还有松修府人报仇……新皇帝,对他老子态度…残,bao得很。谢钊临被折磨得生不如死,你们都放心吧!”说着,宋君然便将杯酒,洒在坟茔前空地上,“哎……当年事,并不怪你,你只是救个人而已。”
说完,又洒杯酒上去,他顿顿笑着说:“想来您应该已经想开,就不在这里多提此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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