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清辞垂眸笑下,不自觉地将视线落在手边药箱上。
“来找贤公公,确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“您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客气,文先生但说无妨!”贤公公脸受宠若惊。
文清辞缓缓将药箱打开来,排瓷瓶整齐地排列在这里。
“这是大殿下每月需服解药,还有些伤药……”文清辞停顿片刻,抬眸对贤公公说,“今日殿下走得着急,未
等做完这切,文清辞方才缓缓地长舒口气。
接着后知后觉意识到,自己手指不知道什时候,已经冰冷得难以屈伸。
直到这个时候,他终于想起换下身上湿衣。
殷川大运河上大雨滂沱。
文清辞撑着把伞,冒雨朝船只另头而去。
谢观止身边,只剩下个贴身太监,着实落魄不少。
但二皇子余威尚在,那小太监还是听他指挥,又费劲将船划回雕满金龙画舫,将文清辞送回去。
回到房间,文清辞并没有着急将身上湿衣换下。
他擦去唇边血迹,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毛皮展开来。
下秒,略显粗糙却无比细密缝线,和并不怎平整边缘,便出现在文清辞眼前。
根不去理会这个他这个和父皇站在同边人。
但最后还是咬着牙移开视线:“命抵命,们两个平。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,你还是对不起谢不逢。”
谢观止下意识说出这句话,语气格外生硬。
他以为文清辞并不会搭腔,可没想到对方竟轻轻地朝他笑下,用温柔且略带几分悲伤语气说:“知道。”
“……哎哟,稀客!文先生您快请进快请进!”看到是文清辞,贤公公连忙打开门,将他迎进来,转身便给他奉上杯新茶。
“贤公公不必客气。”文清辞笑下,随他起坐过去,同时随手将药箱,放到桌边。
这间船舱是贤公公住处,不在当值时间老太监穿着身藏蓝长衫,看上去与街边常见老者没有任何区别。
两人认识这久,也算熟悉。
寒暄几句后,贤公公便笑着说:“不知文先生来找咱家是……”
文清辞鼻子,不由酸。
这是个暖手筒。
要是自己没有猜错,它应当是谢不逢亲手制成……
顾不那多,文清辞立刻用清水将它冲洗个干净。
再小心分开结团毛皮,将它放在散发着淡淡热气香炉边。
谢观止:“……”
明明是他做错事情,但是这刻谢观止竟忽然觉得,自己刚刚话有些太残忍。
好像把小刀,从文清辞身上划过去。
刺伤皮肉,渗出串小小血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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