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邀。”虞小声叫他,可叫完又不知道要说什。
陆邀任他抓着,低声应:“嗯,在。”
外面雨声忽然大起来,砸得耳朵里都是刷啦啦响声,将歌声尾韵掩盖大半,只隐约留下句“……代表心”。
火苗被浇熄,虞心口温度也悄然沉底,喉结上下滚动,慢慢松手:“下雨。”
陆邀,下雨。
“嗯。”陆邀低着头,耐心十足地帮他解着缠在手指间红线:“你酒品不错。”
醉后除太粘人,没有别毛病。
对,还有爱哭。
是介于少年与成年人之间嗓音,干净,通透。
在意识模糊中被推向高峰时又生涩黏软,夹着细弱哭腔,又像生下不久还不能睁眼小兽,纯却欲,每个尾音都像是把小勾子,勾得人理智失控。
陆邀静静看着他。
眼前这张精致到堪称艺术品脸在绵软温和灯光下蒙上层朦胧光晕。
冷白下透着轻薄釉红,嘴角有些忐忑地抿着,眼微低垂,魅惑又温顺弧度,瞳仁泛着琥珀色细光,乖巧,恍惚,犹豫,大胆,以及……满当当装着他模样。
些心思生就藏不住,些念头起就压不下。
陆邀扯断线,反扣住虞手,把把人拉起来。
陆邀无声弯唇,收手,摸摸他脑袋:“虞,早点休息。”
从虞房间出来回到自己房间,陆邀没有做哪怕秒停留,拿上干净衣服今晚第二次进浴室。
半个小时后,他光着脚从不带丝热气浴室出来,懒懒靠在临着走廊墙边用手背抬下窗,目光望向斜对面房间。
房间已经
他垂低眼帘,以长睫做遮掩,藏住眼睛里汹涌翻腾暗色。
陆邀手指在虞指缝间慢条斯理来回盘绕,指腹每触及到次皮肤,虞指尖就忍不住颤。
几次,他都以为那只带着厚茧骨节分明大手会挤进他指缝,与他掌心相贴,心跳快蹦出喉咙。
可红线绕出手指,那只手又退回去,像是故意在吊着他,叫他满腹心绪不上不下。
直到红线全部退完,眼看那只手就要收回,虞也说不清为什,只是下意识地,飞快抓住他指尖。
身后就是桌子,虞后退半步后腰就被抵住,缠满红线右手被陆邀握着,他只能用左手去撑桌沿。
陆邀离他很近,比那日在檐下帮他擦手时还要近。
呼吸交缠间,他忽然觉得自己像只忘分寸胡乱蹦跶兔子,不小心扎进头独狼辖区。
要被叼回狼窝,要被舔舐肚皮上白毛,要在狼饿极时候被口吃掉。
而更大问题是,他居然点也不排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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