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好头颈,谁当斫之?
杨广还在出神,听到这句话,小小身子猛地颤,从镜鉴中眯眼盯着杨兼,狐疑说:“你……到底是谁?”
为何会知晓朕说过这句话?
杨广多少猜出来,眼前父亲其实并非是他真正父亲,毕竟杨广是过来人,重新活辈子,能感受到杨兼不同寻常,但杨广没想到是,他连这句话都知道。
杨兼挑唇笑,面容很是温柔说:“?是你父亲啊。”
日子,杨兼难得醒个大早,毕竟朝服冠冕等等,都需要整理,也不能误吉时,自然是越提前越好。
杨兼昨日里早早歇下,就怕今日里起不来。他睁开眼目,因着是冬日,天亮很晚,四下黑漆漆,蒙着层阴郁,杨兼伸手摸摸,床边是空,而且已冷,显然小包子杨广早已经起身。
杨兼打个哈欠,伸个懒腰,艰难困苦从床上爬起来,自言自语说:“小娃儿精神头就是大,这也太早……”
杨兼好不容易爬起来,从里间走出来,便看到已经起身杨广并没有离开,而是坐在外间案几前,小身板儿异常挺拔,正襟危坐,面对着镜鉴。
杨广眯着双圆溜溜大眼睛,好端端大眼睛眯成阴森狼目,静静盯着镜鉴中影像,他没有换衣裳,还穿着身雪白小中衣,软软小头发披散下来,只小栉子放在手边,但是没有梳头。
杨广听着这句“敷衍搪塞”言辞,心中惊讶和疑问并没有平息,但不知为何,这句话仿佛是颗定心丸,伴随着杨兼温柔嗓音,令人心平气和,十足安宁……
有些问题,暂时找不到答案,但也不算是问题,或许还未到追根究底时日。
杨广终于转过头来,仰着圆润小脸盘子,肉嘟嘟唇角斜斜挑,嗓音奶萌,说:“父亲,准备好做人主?”
杨兼回以
杨广似乎在打量甚,微微抬起头来,肉呼呼小脖子伸长,竟然在观摩镜鉴中头颈。
大清早,天色还黑着,小包子披头散发仅着中衣,对着镜子诡异映照,若是被二弟杨整看到,估摸着要大喊声有鬼!
杨广“把顽”着自己头颈,他起得很早,其实几乎晚上没有歇息,因着今天这个日子,让杨广感慨良多,自己这个亡国之君,竟然又走到今天这步,虽然不是杨广自己登基,但不知为何,仿佛比自己登基还要兴奋,血液几乎像是沸水样不断沸腾着。
杨兼看到杨广,挑挑眉,若是换做旁人,可能并不知道杨广在做甚,但杨兼瞬间恍然,因着杨广在历史上,留下句“千古绝句”。
杨兼笑,幽幽说:“好头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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