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日里李檦身为延州大总管,驻扎在延州府署,杨兼奉命出潼关,抵达延州东渡黄河,因此李檦和杨兼也有些“交情”。最开始李檦十足看不起杨兼,只觉得杨兼队伍都是老弱残兵,而且是杂牌军,堆靠着干系上位关系户,能成甚气候?
不过后来李檦对杨兼是心服口服,两个人从延州分别之后,便没有再来往,没成想今日人主提起杨兼,已经冠上个名头,那便是——叛军。
李檦是朝中老臣,他兄长也是八大柱国之,这些个朝廷争斗,看够不够,因此他明白杨兼是如何变成叛军,正因着杨兼兵马太多,路上各处兼并,如今又俘虏齐人天子,将近二十万大军!
十万大军数目已经足够多,更别说二十万,加之杨兼营下人才济济,各路英雄云集,怪不得人主会担忧。
朝廷中事情,哪里有对,哪里有错?这是谁说都有理
他站在空旷杂乱幕府营帐中,身体晃晃,并不如何高壮身子,仿佛是断线风筝般,咕咚声跌坐在地上。
他跌在地上,还被翻倒在地上文书硌下,气抽出文书,发狠在手中撕烂,怒吼着:“都是叛贼!!都是叛贼——寡人根本不需要你们!”
宇文邕说着,眼圈发红,眼泪夺眶而出,他蹲在地上,抱住自己膝盖,嚎啕大哭起来,泪水和鼻涕淌下来,交织在脸上,痛哭流涕,用袖袍胡乱地抹着。
宇文邕也不知道哭多久,突然住哭声,使劲擦着自己眼目,喃喃说:“不……寡人不能哭,不能哭……这个天下是寡人,谁也……谁也抢不走!抢不走!”
宇文邕踉踉跄跄站起来,因着他蹲在地上时间太久,腿部麻木,站起来身子偏颇,嘭又栽倒在地上,磕膝盖生疼,却不顾这些,连忙再爬起来,说:“来人!!给寡人传延州总管李檦来!”
“是,人主!”
李檦增援晋阳,今日已经来到晋阳营地扎营,深更半夜,突然听说人主传召,连忙起身更衣,匆匆跑到幕府营帐。
李檦走进去,便看到满脸花宇文邕,宇文邕虽然已经住哭声,擦脸,但是他眼睛通红,脸上也因为泪水腌红彤彤,看便知道是哭过,吓得李檦不敢再抬头,拱手说:“拜见人主!”
宇文邕又恢复九五之尊模样,负手而立,转身走到上手位置坐下来,说:“寡人亲自领兵,督战晋阳,却听说镇军将军叛变之事,如今已经占领平阳,往晋阳而来,这朝堂济济,寡人能仰仗之人却不多……李檦,你身为大周元老,寡人唯独仰仗你。”
李檦心中凛,镇军将军,可不就是杨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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