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士兵赶忙回话:“将军!大事不好!叛军、叛军偷袭来!!”
“甚!?”李檦手忙脚乱披上战甲:“不是说明日才来吗!”
李檦路飞奔出来,大喊着让士兵们戒备,从府署打马飞奔到关口楼堞,大跨步冲上楼堞,向下看,果不其然,月色黑压压,
深夜,子时。
汾水关陷入片寂静之中。
时辰已经晚,李檦堪堪回到府署之中,这天精疲力尽,他征战辈子,从未怕过甚,但今日……
三千对十五万,说不怕那都是假话,稍有不慎,便会被十五万大军碾压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。
李檦长叹口气,进自己屋舍,退下介胄,躺在榻上,想要小歇会儿,等天明起来还要继续防守,不可松懈半分。
“将军,军旦对汾水关大军出手,那……便没有挽回余地,叛军名头,怕是要坐实,到那时候……”
杨兼立刻明白宇文宪担忧,长久以来,与杨兼作战都是北齐军队,所以小皇帝宇文邕对杨兼师出无名,只能用些下三滥手段对付杨兼,但是眼下不同。
李檦拦在汾水关,他并没有出手去攻击杨兼,来是因着李檦只有三千人马,人数太少太少,根本是以卵击石,谁会拿鸡蛋去打石头,这不是找死?
还有第二个原因,也是最重要原因,李檦和杨兼,都是北周“自己人”,谁先出手打自己人,肯定招惹诟病。如今这个纷乱天下,可不是你有道理就能站得住脚,加之信息不发达,只要有人煽动舆论导向,有理也变成无理,所以这大把柄,李檦绝对不能让别人握住。
因着这众多缘故,李檦只是镇守汾水关,却不对杨兼出兵,反而“好言相劝”。
李檦躺下不久,闭上眼睛,倒匀称吐息,就在这刹那,突听外面高声大喊着:“将军——”
“将将将……将军!!大事不好——”
“将军!”
“砰砰砰!叩叩叩!”
大喊和敲门声音此起彼伏,叫魂儿样,李檦心里咯噔声,吓得他个咕噜差点从床上栽下来,说:“怎回事?!”
宇文宪担忧地说:“如果军出兵,偷袭李檦,那便是‘倒拿干戈,授柄于人’啊。”
怎会有人傻到,反着拿兵刃,把手柄递给别人呢?
杨兼笑笑,说:“齐国公担忧不无道理,不过……谁说咱们是去偷袭?”
众人奇怪看向杨兼,杨兼笑脸无赖,说:“咱们是去给坚守在汾水关,爱岗敬业将士们,送芋儿鸡尝尝鲜去。”
他说罢,眯眼说:“传令下去,此次偷袭,不许动干戈,只要制造声势,都给喊起来便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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