嘭—
宇文胄感慨地说:“但是人真很奇怪……本以为太苦,太苦,实在吃不这苦,可真正吃下这口苦时候,又……又舍不得死之……”
他说着,平静目光看向趴在床牙子上宇文会。
宇文胄想过,干脆死算,但是当他睁开眼睛,第眼看到趴在自己身边,眼底乌青,脸疲惫宇文会之时,突然又舍不得死,就算自己穷二白,舍不得东西还是太多。
宇文胄想着,弟亲拼死拼活把自己救回来,如果自己当真死之,弟亲心中会如何?自己如何能辜负他这番苦心呢……
宇文胄竟然比杨兼想象更加豁达。确,即使伤痕累累,也要活下去,杨兼又何尝体会不到呢?不止如此,越是伤痕累累,杨兼却越是想要活得精彩。
自然没睡过好觉,这会子实在支持不住,铁打身体也不行,只是想着眯会儿,哪知真睡过去。
宇文会睡得还挺香,根本没发现……宇文胄已经醒过来。
杨兼走过去,便看到宇文胄睁开眼目,躺好几日,虽医官说没有生命危险,但众人还是担心不已,杨兼这会子见到宇文胄醒,脸上也难得染上些喜悦。
杨兼刚要开口,宇文胄做个噤声动作,示意下,意思是宇文会还在熟睡,宇文会眼底都是乌青,宇文胄必然是不想吵醒他。
杨兼点点头,将粥水放在边,打开盖子,让粥水稍微凉凉,免得烫宇文胄。
二人正说话,宇文会微微蹙蹙眉,还用手揉揉眼睛,好像要醒过来,他抬起头来,脸上都是被床牙子压得印记,红大片,还有些没睡醒劲头,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儿。
兄长竟然醒!
“兄……兄长?!”宇文会瞪大眼睛,说:“你、你醒!?”
“兄长醒!”
宇文会不由分说,立刻起身,大步往外跑去,大喊着:“医官!!医官在何处!快叫医官!兄长、兄长醒!快……哎!”
杨兼声音很轻很轻说:“宇文郎主,感觉如何?”
宇文胄摇摇头,声音沙哑又微弱,他刚醒过来,还没甚体力,说:“无妨……”
他说着顿顿,似乎叹口气,但实在太微弱,轻声说:“就算是伤痕累累,也要……活下去,不是?”
宇文胄被高阿那肱宫刑,那时候他确接受不,不只是疼痛,还有尊严问题,他本以为自己做这久俘虏,没有甚可以再打击自己,但宇文胄完全想错,当时他觉得天都塌,还不如死之。
高阿那肱却不让他死,还要握着宇文胄作为筹码,他便如此奄奄息,直沉浸在生不如死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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